箫澈着急道:“小生区区一个庶子,尚未到独挡一面的年纪,萧家又非高门显贵,皇女大人本可以另择良人……”

    宋云锦搅弄瓷碗中冒着热气的汤药,漫不经心地对答:“侯府欠萧家恩情,左右都要还的,否则侯府落下个狼心狗肺的坏名声,让我父亲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宋云锦吹了吹汤药,抿了小口,确定温度适宜才喂给他。

    箫澈忙示意自己来,不小心牵动后背伤口,疼得直抽气,直得乖乖地张嘴。

    宋云锦满意地笑,继续道:“我仔细想过了,既然皇命不可违,我注定是萧家儿媳,那索性嫁给所爱之人……”

    箫澈一口汤药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霎时咳得面红耳赤。

    宋云锦慌不择已,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引起一阵痛嚎。

    宋云锦吓得收回手,连连抱歉。箫澈小脸通红,好半天才缓过气,向她示意无事。

    “所爱之人”一词对箫澈而言遥远又沉重,可他却十分清楚“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的道理,故而更不懂皇女为何缠着仅有几面之缘的人。

    箫澈沉思良久,肃穆道:“皇女大人,婚姻讲究你情我愿,不能强求。”

    人不大说话倒挺老成。宋云锦腹诽,真诚刁难:“若我非要强求呢?”

    “……”

    箫澈耐心劝导:“强扭的瓜不甜。”

    宋云锦见招拆招:“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没强扭过。”

    箫澈:“……”

    宋云锦看他欲言又止,满脸憋屈的模样,心里像热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喜欢的不得了。

    于是恶作剧般地贴到他耳边,洋洋得意:“小郎君,其实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