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霭心中一惊,颤抖的指尖如针扎一样发麻,慕霭的头脑飞快地运转着思考自己哪个举动出了问题,侧过身却看见栓柱怒目而视的并不是自己。

    栓柱一改方才朴实憨厚的模样,伸着脖子青筋暴起,他将眼睛瞪得很大,眼白布满细密的血丝,眼球往外突起着,像是一对死鱼的眼睛随时都会爆开。

    慕霭顾不上去在意栓柱这骇人的表情,下意识朝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个男人越过了木篱笆,见自己被发现了便慌张地往花田处跑,伸手折了最近的一朵无忧花。

    “抓贼!抓偷花贼!”

    栓柱的嘶吼震耳欲聋,他简直像是把声带都撕裂了一样。

    如同一头猎食的豹子,没等慕霭反应过来,栓柱就翻过栅栏朝着那个男人冲了过去,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一拳将男人打倒在地。

    脑袋磕在了坚硬的地上,男人还有些晕,栓柱就骑在他身上一拳接着一拳打了起来,那股狠劲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每一拳都是下了死手,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血花飞溅,男人的一颗牙齿都被打掉了,他恐惧地求饶:“我是县城日报的记者,不是什么贼!”

    男人的话栓柱丝毫没有听进去,他喘着粗气,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继续高举着血淋淋的拳头,轰在男人的身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村里离得近的村民听见栓柱的吼声赶来,慕霭本来以为他们是急着来劝架的,结果之前一路上看见的那些亲切热情的村民,如今都通红着眼睛,像是一群看见抖动红布的疯牛,朝着男人冲了过去。

    一群村民将记者围了起来,开始不断地拳打脚踢,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一副要把人打死的架势。

    “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慕霭连忙上前制止,这群家伙下手实在是太狠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记者就挨了十几拳,鼻青脸肿眼见就要不行了。

    这种场景慕霭还是不能熟视无睹,而且他也不敢让记者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要是一条人命触发了献祭仪式,激活了什么东西,那这个副本可就难办了。

    村民如此强烈的攻击性,似乎只针对那个倒在地上的记者,哪怕慕霭挡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视若无睹地绕开,继续挥着拳头奔向那个记者。

    他上前用手去拉,甚至抱着人企图阻止村民过去,可哪怕是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娘,都能随随便便挣脱他的束缚。

    慕霭的体能其实挺烂的,大学体测都要靠老师放水才能过的那种,但他好歹也是个年轻小伙子,正常来说不至于连老头老太太都控制不住。

    可是这群人真的就是力气大得离奇!

    慕霭被挤在了人群外面,沉着脸想找个办法,他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红色的血迹,突然灵光一闪,冲记者喊道:“把你手上的花扔了!”

    生命面临着威胁,记者听见了慕霭的话,下意识便顺从地把手里的无忧花往旁边一甩。

    村民们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栓柱跪下来恭敬地将落在地上的那朵无忧花捧了起来,送回到了花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