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露在一旁忙点头。

    沈晟钧问道:“死者郭商渝,先前就那么瘦骨嶙峋么?”

    金风露有些迟疑,是不知这话问在何处,更何况那郭商渝也算不上她这临江仙的什么名门贵客,她金风露又岂能上心。冷了片刻,还是那小厮在一旁先回了话道:

    “回大人的话,不是,郭公子近三月入冬以来才体态暴减,延医诊过也非重病,只说是脉象虚浮不堪,不知因何事大亏大损,是要进补益气才好,可惜公子不放在心上,行动照常.....”

    “虚浮不堪,大亏大损?”

    沈晟钧惯常理袖子,一手烧了沸水,问金风露道:“那这郭商渝可在临江仙有什么...”

    说着顿了顿,又接道:“红颜知己、滥情过往一类。”

    金风露悻悻道:“回大人,这不曾,大都是萍水相逢,唯有两个调香、琵琶艺伎是他惯招,为的是香乐,剩下的一概不常。”

    沈晟钧状似无意道:“哦,这么回事,金教坊,不知你这人多眼杂,来往甚繁,不知金教坊可曾听过近日江陵郡上的几桩逸事?”

    闻言,不止金风露,就连一边的纪酒月也微抬了抬下巴。

    “民妇甚是不通,愿闻其详。”

    “金教坊竟是不知?可不是这江陵近来盛传的南疆巫蛊传言。”

    那金风露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打鼓,手上绞了裙子,只得硬着头皮道:

    “这...大人,民妇身在这烟花巷陌,谁能知道些那个?大人,况且这神鬼之术的,便是听闻了,谁会去信呢?”

    不料沈晟钧听此,竟放了杯盏笑道:

    “说得好,金教坊不愧是见闻颇多,本官从不信那风言风语,听了那传闻,也只觉得是个笑话!”

    “好好,大人说得极是。”

    金风露连忙给他满上一杯梨花白,陪笑大方,趁着起身擦了一额的冷汗。

    “如此说来,今夜这案果然便是浪子恣意妄为一时不慎罢了。”

    沈晟钧没碰那酒,重新拿新沸的水洗了盏,很痛心遗憾地说道。

    “富家子弟,放浪无度让人可惜,临江仙此番算是受了牵连,你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