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夏因呼喊警惕地转过头去,瞧见对方身边有几个人跟随。

    “有请。”男人伸手示意到,一旁的小弟递上了一块沾满不明液体的毛巾。

    孟盛夏咽了口唾沫,问到:“牧周文怎么样了?”他的声线嘶哑,目眦欲裂,把给他递毛巾的小弟吓了一跳。

    “你换他,他就没事。”男人却丝毫没有动摇,依旧言简意赅。

    孟盛夏狠狠蹬了男人一眼,拽过毛巾往自己的口鼻一捂。他大口吸着湿毛巾上的气味,没有瞬间昏厥,只觉得四肢渐渐无力,而后有人小心地走了过来,将他五花大绑。

    ……

    孟盛夏被人蒙上了眼睛,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中一路颠簸,又被人抬上了不明的地方。直到被人解开身上的绳子,粗暴地扔在地上,孟盛夏才有了拽下自己脸上眼罩的机会;他翻身从地上起来,还是感觉头晕眼花,但也足够他看清面前的情况。

    天色阴沉,湿黏的空气预示着暴雨即将来临。他们在一艘船的甲板上,而他身前几米处,就站着一切的始作俑者,张津北。

    “张津北!你把他怎么了?”孟盛夏单刀直入,他真是恨不得把面前这人撕碎,可牧周文的性命还握在对方手上,他不能那么冲动,只能忍,忍到牙齿咬破了嘴唇,也只能忍耐。

    张津北向一旁让开,露出了他身后的情景。一张半人高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大鱼缸,被布带遮眼的牧周文的双手双脚被捆起来,姿势别扭地跪坐在其中。一根水管正在往里注水,水已经到了缸壁三分之二的地步,正好淹到了他的脖颈。

    “牧周文!”

    听到这声呼唤,被蒙住眼睛的牧周文有些激动,他挣扎起来想说什么,被激起的水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起来,看得孟盛夏一阵心疼:“放了他!”

    “可喜可贺,孟少你来得还不算晚。”张津北丢了往日斯文败类的面具,他讥笑到,“真是可惜,没让我亲自见识见识他的好水性。”

    “你到底想做什么?”孟盛夏咬牙切齿到,“冲我来!”

    张津北身边的小弟见他这副模样,有大动干戈的念头,而张津北只是挥了挥手,眼神中带着疯狂地笑到:“孟少,你对他有多‘情深义重’,让我看看吧。”他转身,猛地从桌面上拔出先前刺入的刀子,扔到了孟盛夏脚下,“你们这些Alpha,只会用着那些信息素压人。我就在想啊,要是有一天你们没了这东西,不会还不如流浪狗吧?”

    “……”

    “我不需要你挖除自己的腺体,我要你用刀狠狠划伤它,听明白了吗?”

    郑天澈的指令,应当不包括让他死,所以张津北也不敢让他做挖腺体这种有致死风险的事儿。孟盛夏心领神会,干脆地捡起了木板上的刀。

    “把水管撤了。”孟盛夏拿准了张津北的心态,于是毫不客气地命令到。他虽是被动的一方,却拿出了十足的气势指使张津北。

    张津北眯起眼睛,不悦地提示他认清自己当下的地位:“你有这个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张津北,你把刀给了我,但凡我往脖子上抹一刀,”孟盛夏冷漠地回到,“郑天澈能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