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傻样,说正事呢。有些事没怀疑的时候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一旦连起来却想怪自己大意。之前,咱们觉得我李家要是有其他人生还,看我变了模样定会想法子试探询问,那时咱们都没想起来,其实入府第二天,师尊待咱们去后山,路还秋就提及咱们四家有婚约的事,那时就问过我是否有姐妹。”

    “嗯。”张凌随口应声。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卷成卷放在李偲身后,李偲原本侧身躺着不敢动,左边胳膊都压麻了,这下有被子撑着终于能靠上去舒口气。

    “不过,清心师姐倒是长情,据说当年她倾心路师兄的高祖父路远,即便路远早已娶妻生子,这清心师姐还是心系路家。”李偲感慨道。

    “果然少护着你一刻钟都不行。你这样善良,总是把人往最好的方向想,是会被坏人吃掉的。”张凌摇头苦笑。“你真以为清心是因痴心才帮助路家后人?山精最怕的就是与人接触,毕竟山精是死灵汇聚而成,人的阳气太重,以咱们几个求学时的修为,怕是连她的手指尖都碰不到。就在你第一次想跑出清心山被师尊抓回来的时候,我要闯阵,路还秋为了拦住清心,抱过她。”

    “啊!他能抱到清心师姐?你是说清心师姐和路还秋……”

    “躺好别动。”张凌按住李偲。“我当时只顾着担心你,没在意别的,这次路还秋能避开清曙引我出府,一定也是得了清心的暗中协助。如果说清心对路家人有什么执念,那八成只是对倾城容貌的贪图吧,路家出美人,人尽皆知。”

    “清心师姐和路还秋。不是吧。差辈了。”

    “你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八百年前,清心山有精怪,好美貌少年,唯有貌美者自此路过与之欢好可得活命,书上都有记载的,本以为她归了正道学好了,没想到还是这德行。”张凌道。

    “你个书呆子不也没比我早猜出来。”李偲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是是是,说到底还是你聪明,确实面对面的机会越多,咱们对对手的了解也越多。”

    “是吧,这可是我的主意。”李偲得意洋洋。“对了,说到读书,你背得下来《杂言用投丹阳知己兼奉宣慰判官》和《读阴符经寄鹿门子》吗?”

    张凌点头。

    “我说这两首诗你能联想到什么?”

    “《杂言用投丹阳知己兼奉宣慰判官》第一句是:客从昆仑来,遗我双玉璞。《读阴符经寄鹿门子》末尾有一句:黄河但东注,不见归昆仑。这两首诗都提到昆仑山。”

    “山?可是够远的,那昆仑山出白玉吗?”李偲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手里那把烧焦的山巅土。

    “千字文第六句是什么?”张凌不答反问。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李偲一拍大腿。

    “你轻点。”张凌忙道。

    “我身上走火入魔的灵气,可能是源自昆仑山神。”李偲道。

    “这两首诗是……”

    “路师兄说的,那时候我们被围攻,生死一线他还提到诗,我是背不下来,可总觉得路师兄是想说什么,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