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我耐着喘息夸奖他,“冷,去里面……”

    “不急。”

    我说的“里面”,指的是办公室里那个独立的小房间,那里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抽屉里放满了油和套,都是给他、给我准备的练手玩意儿。我原以为,这回和从前一样,他把我步步逼到极限,又要我顶着模糊的意识,狗似的被他押到房间里继续下一步。

    我显然是想多了。部长确实压着我,但他并不把我带去房间。我被迫趴在落地窗上,两只手都被身后人控制,用数据线绑在一起。我被迫面对窗外不息的车流。穿过镜面一样的玻璃,我更清晰地看见了乌云的纹路,以及模糊的我的破脸。

    部长的脸藏在云里。其实他外形条件相当出众,五官周正,身材又结实、匀称,该有的肌肉都有,人鱼线马甲线练得堪称完美,是圈子里令人趋之若鹜的天菜。但他很少让我看清楚他。我没见过他情动的模样,但他却知晓高潮时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丑态。

    做爱中的这些细节无处不在彰显我们之间的差距。我时刻被提醒着,自己得到他的方式是何等肮脏。

    正走神呢,一根手指忽地窜进我身体里,痛得我直接叫了出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下身早就被扒干净了。牛仔裤和内裤一齐卡在膝盖附近。部长按着我的肩膀,为了受力均衡,我只好半蹲下来,乍看还以为是在练马步。

    整天泡办公室的白领关节处多少都有点毛病。还没真正干起来,我先受不住了。

    我忍着身体被破开的不适,卑微地请求部长说:“能不能,换个姿势,我膝盖有点痛。”

    部长停下抠挖,手指却并不从我后穴里出去。

    他慷慨地赠与我一个气音,一个能让我继续说下去的符号。

    我闭上眼,全当豁了出去:“我的膝盖、腿骨,受不住风,不能久蹲。换一个,好不好?我可以趴着,坐着,什么都可以,我给你口,但不要这样。”

    部长没有答应我。其实,他连个气音也没出,只是呼吸还喷在我的肩窝。而后他突然移开身子,我就连这点动静也失去了。

    第一道雷落了下来,像一滴炸进热锅的油。人群沸腾了。住久了的都知道,这座城市的暴雨来得迅疾而又汹涌,广场上本来闲散的男男女女们顿时作鸟兽散,逃难似的躲进了商城。

    雨点砸下,露天里已经没有了人。

    我真艳羡他们。

    与之相比,我的处境更为煎熬。部长越静默,我心里越没底。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会儿,为什么非得把这事儿告诉给他。

    作为道具,我是不合格的。我等着他把我抛弃。他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只是利用了低劣的手段,在他身边苟延残喘的一个爱慕者。

    他的手脱离了我的身体。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绝望。

    然而,部长远比我想象的要慷慨。我被他抱着翻了个面,双腿大开着,箍住他精壮的腰身。这是个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只要仰起头,我就能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但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