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凉得刺骨,凉得赵聿只觉骨头都要碎了。

    它力道还极为蛮横,从道骨一直往下冲,好像要把他五脏六腑都要冲破了。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赵聿心神一震。这痛不是四肢断裂的疼,是骨头像是被谁用小刀一点一点磋磨着的疼。

    好在他很能忍痛,勉强忍了下来,没造出任何动静。

    但这般疼痛……

    赵聿心沉了下来,有关那册名为《天命》的话本的记忆再次出现,如同走马灯,旋转着停在“云徕”抽去“赵聿”道骨的那一段。

    他不愿去想那段内容,但那些字却如恼人的蝇虫在他心里飞来飞去。

    话本里的“云徕”和他身侧的师尊……

    是同一人?

    不,不可能!

    可疼痛却越来越强烈。强到赵聿几乎难以忍耐,不过很突然的,它变缓了几息,容他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未来得及好好思索,更为刺骨的冰,更加难以忍耐的痛涌来了。

    先前的,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赵聿暗暗咬着牙,忽然发现自己对眼睑乃至其他器官的控制略有恢复。

    不过,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他也未曾发出一声痛呼,就连身体也是未曾有过颤抖或移动。他反复想着,师尊是在给他医治,不能动。

    然而他心中天平却悄悄往话本所说偏移。

    因为太像了。

    现在的一切发展似乎都能和话本描述印证上。

    但怀疑只是一瞬,赵聿便狠狠否定。

    这不过是师尊用的治疗之法罢了。

    他年幼时曾听闻有人刮骨疗伤。想来救治一事疼痛是再正常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