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往南必经之路便是大礼堂。

    现在大礼堂里几百人可能还等着他们消息,不能再拖下去了。

    外面的雨声渐小,暮色四合。

    “那个试剂标签,你还记得吗?”

    江从雁抵着下巴沉思片刻,摇摇头:“不记得了,试管被摔碎,我只看见标签好像是S开头的。”

    第七实验楼的男生又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在图书馆暂时恢复元气后,几人往东门方向走去。

    “校门外有药店,你再坚持一下。”后勤组长如是安慰感冒的男生。

    图书馆到东门过去是一片宿舍楼,这一片区域倒是有惊无险,除了经常有人因为路边一点风吹草动惊地像打了兴奋剂的兔子到处乱跳,倒是没有什么感染者。

    临近东门的几栋教学楼就没有那么平静了,校门外灯光昏沉,即便如此也能看到在校门外晃荡的感染者。

    校门外是一片商业街,平日里人流量就很大,陆黎猜测感染者流窜到东门这边时候恐怕正是饭点学生出校的高峰期,现在东门附近全被感染者承包,除非长翅膀飞出去。

    傅修远肩膀突然被钳住,一回头就和一个脸颊有大块撕咬疤痕的感染者打了个照面。

    对方张开血盆大口,因为距离很近,傅修远甚至能看到感染者牙缝里的碎肉。

    不用想也能猜到这碎肉是什么来处,腐臭的气息让他立刻屏住呼吸,侧头堪堪躲过感染者,他一矮身,感染者的四肢并不灵活,傅修远得以挣脱出去。

    后勤组长是练过的,一脚踹在感染者腹部,将感染者踹出数米远。

    感染者在地上滚动几圈,压在草丛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它微微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在一片寂静里如投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

    江从雁脚下发软。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感染者,之前都是陆黎他们简单描述一下,在她听来只是“会咬人,有攻击力的感染者”这样一个没有意向模糊不清的描述。

    周围感染者缓慢地转过头来,刚才那只感染者闹出的动静足够吸引他们注意力了。

    时间凝滞片刻,陆黎拉一把呆在原地的江从雁折回向空旷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