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根骨这样的反应,攀古在被仙尊咬疼时,根本不用特意禁制它的能力,它很乖,它的主人也很乖。

    “仙尊,尊上,启鳌,”攀古柔柔地喊着,直到叫到启鳌时,他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眸中有了些许的清明,可配上赤红的底色,还是很骇人,气息也是粗的。四目相对,启鳌抿了唇,他这张薄唇啊,不笑的时候着实凉薄,但也是真好看,迷得她眯起了眼。

    攀古想伸手触碰,被启鳌一手打开。真小气,不碰就不碰。

    漫长的九月初五之夜,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漫长,攀古迷糊地想着:第一次是混乱的,那时心中多是对仙尊的担忧,不知这咒毒的威力到底多大,能否彻底解开?

    后来证明是可以的,仙尊是为了救自己才着了魅妖老祖的道,如今能安然度过,攀古没心没肺的马上就放下心来,收拾了下自己就离开了。

    直到仙尊后来找上她,说了半天,她才明白仙尊的意思,仙尊表示自己是在失控的状态下才会那样地对她,虽不是他本心,但也算是自己术法不精极的罪过,并且羞愧于自己没有找到破解的法门,连累了她。

    攀古听后,连连表示一切都是意外,她还没有谢过仙尊的救命之恩,再说,修道之人,终极奥义不就是追求身无外物,丢弃皮囊,让仙尊不要往心里去,不是啥大事。

    其实对攀古来说是大事啦,只是大的方向与仙尊不一样。自那晚之后,她总是忍不住回想。当时事急心忧,没来及注意品味的,一闲下来全都往脑子里冲。冲的攀古时而傻笑,时而发呆,偷揣着这个秘密,觉得自己攀折了只可远瞻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以至于仙尊找上门时,她很是心虚了一下,在明白了仙尊的来意后,只想赶紧打消仙尊的顾虑,不要再想此事。

    当时听她说完,仙尊是怎么说来着,哦,他好像被噎到了一样,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一句,“我会处理。”就离开了。

    后来就是惊动全灵兰山的大事件,仙尊当众宣布,他已经择了道侣,就是攀古上仙。

    攀古当时也傻了,原来仙尊的处理方式是这样的,混乱过后她想了想,能与仙尊结成道侣,她当然愿意。又问了问自己的本心,虽心虚觉得自己不配,但若是让她拒绝......不,做不到,吃到嘴里的就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就这样,自己成了仙尊的道侣,也是从这天开始,束心宫越来越受关注,慢慢地连仙尊也时常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束心宫,越看越不顺眼,越不顺眼越要管,越管越严......

    到如今,再也不见仙尊对自己、对束心宫众弟子有笑模样了。

    攀古的注意力被拉回了一些,“叭”地一下,她脸埋在了榻被上,看不到仙尊的眼睛、鼻梁与薄唇了。

    她想着,这样是不是可以闭上眼睛偷懒,下一秒她就知道是不可能了,时间像是重启了一样,她又从头遭遇了一遍。

    不是错觉,真的与前几次不一样的。助仙尊解了咒毒,得到了道侣的身份,本以为事已了,哪想到十年后,仙尊在中咒毒的日子里,他又发病了。

    攀古当时正好在仙尊身边,当日是仙尊与他们上仙正在商量事,仙尊忽然就中断了谈话。攀古见识过仙尊发咒毒时的样子,心里起了疑,跟仙尊到了他的游鳌宫,自然是帮着解了第二次。

    解毒后,仙尊如实相告了这十年间的情况,原来每一年这一日,他都会发病,但能控制住。只是每年的余毒积在一起,十年要大大地发作一次才算完。

    攀古没当回事,能有办法解决就不是问题。她能理解仙尊,每年都会被拿捏一次,每十年还会严重到影响日常,确实是令人恼火。但,魅妖嘛,本事都长在这事上了,想要彻底清了咒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