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取下最新的一张弓,然她力气不太够,勉强只能拉开五成,不由抿唇浅笑,容色微赧。

    “阿姐,我来教你。”秦述自告奋勇,“我骑射很厉害的。”

    秦夫人嗔笑,“瞧你弟弟,也不谦虚一点。”

    ……

    定居下来后,宁栀大致弄清楚家中情况,母亲原是永平伯的嫡次女,父亲出身寒微,凭借累累战功封了镇国将军。

    多年前先太子谋逆,景安帝下令褫夺外祖家的爵位,姨母先太子妃难产去世,两个舅舅先后离奇病死,这场风波中,仅母亲一人幸存。

    随后,秦家被贬往西南,奉命戍守边塞,再未回过帝京。

    父母都不喜欢铺张浪费、崇尚节俭度日,是以府中仆从不多,宁栀很快就把人认全了。

    又过六七日,秦夫人提起修族谱的事,并问宁栀愿不愿意改回秦姓。

    “宁家阿耶阿娘将我视如己出,对我很好,他们出事,也有我的原因。”宁栀看着母亲温柔的眼睛,语气笃定,“母亲,我可以不改吗?我永远都是您和父亲的孩子,但我也是宁家阿耶阿娘的孩子。”

    “好,就按你说的来。”秦夫人应允,“当年要是没有宁家夫妇捡到你,将你养大,只怕我和你阿耶这辈子都要在遗憾悔恨里度过。”

    生母比想象中还要善解人意,宁栀心中很感动,迟疑片刻,小声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和父亲答应。”

    听她说完,秦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阿耶会答应的。”

    翌日,秦将军休沐回府,宁栀主动去书房拜谒父亲,提出想继续学医。

    原以为秦将军不会立即答应,然而他毫无犹豫点头,又问她今后打算。

    “如果学有所成,我想以后自己开间药堂。”宁栀顿了顿,犹豫地开口,“父亲,如果您担心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好,可以请个医术精湛的女大夫,来府里教我。”

    她知晓这些世家高门的小姐大多都是待在后宅,很少有如她这般离经叛道的。

    秦将军笑,“阿耶和阿娘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必顾虑其他。”

    想了想,又问,“阿栀,你听过城中最有名的广明堂吗?”

    宁栀微微颔首,她是知道的。

    秦将军道:“这些都是白家开的,若你愿意,阿耶帮你和白家叔父说一声,让你先去广明堂当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