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是我高中在同学聚会上认识的朋友,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良师益友。在他眼中我和王诗宜那是手牵着手走向教室,然后再手牵手走出学校,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羡煞旁人。

    在以前的各种场合,每次有年轻的帅哥过去和王诗宜搭讪的时候,丁平都一脸严肃地告戒他们说:“路溪和王诗宜可是一对一毕业就要结婚的人。”丁平此话一出保管吓得他们立马跑得没人。

    王诗宜和丁平开玩笑说:“你丫下次要再挡我红杏出墙的机会我就灭了你。而丁平总是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的无语。而丁平这人就是胆子大到没边,总是天不怕地不怕,或者他心里压根儿就觉得没人能够灭得了他,依然一如既往地阻挡王诗宜所有出轨的机会,把所有男生从她身边往外踢,一踢一个准,要中国队能有那脚法,早冲进世界杯了。

    反过来,丁平总是苦口婆心训斥我做事不要太过分,王诗宜一直没机会出轨,我和王诗宜这辆幸福号列车依然轰隆隆地朝阳春白雪驶过去,可惜最终还是半路腰折。

    想想以前,我和冯鑫都是学理科的,而且他理综比我有天赋多了,我还在房地产管理系的时候,冯鑫打算辍学想自己搞点什么,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退学了,他说学校学不到什么东西,他不想花费四年的时间、金钱去换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毕业证书,也懒得去考什么证。他说他要单枪匹马地去社会上闯荡。

    这么多年过去了,冯鑫还是和以前一样吃十几块钱的一碗兰,而我则隔三差五地拉一票人开车去最顶级的农家乐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胡吃海塞。一顿饭的银子够一般人花俩月。不过冯鑫跟我说过,他说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走哪儿都吆五喝六胡吃海塞跟一不着调的花大少似的,背后的心酸只有自个儿知道,不知道信用卡刷了多少,外债又欠了多少。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是自个不是比别人运气稍微好一点,保不齐现在我还在为生活而奔波,为生活而发愁。

    车子在立交桥上狂奔,然后钱存孝一路跟我狂侃,他话特别多,性格也豪爽。我是特别欣赏这种小伙子,有什么说什么。我特怕那种半天都说不出话没事儿就冲着你笑,那笑的阴气沉沉的人,那笑阴得能把你膝盖的风湿痛给勾出来。

    我们聚在一起,为了同一个梦想,关于工作的话题几乎没有,无非就是议论一些女生的八卦话题。怎样去分辨妇女和处女?那些穿梭在繁华人群穿着时尚的女性昨晚有没有喝豆浆。年轻漂亮的女子有没有被几头猪骑在身上蹭来蹭去。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心把心思放在王诗宜身上,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女性,因为这些看似都和我好像无关。

    当钱存孝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让我领略一下浑然天成的时候,我假装羞涩的赧赧一笑:“不用。”隐隐约约还能感受的到心脏在砰砰的活蹦乱跳,心中窃喜。但又不想做对不起某人的事。看来今天约我吃饭就是因为这事。

    前一秒钱存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得格外欢畅,左翻右跳地穷伸懒腰,觉得我的床就是世界。

    我接起电话,那头的对白:“我的文艺小骚年,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名义上我是文艺青年,但实际上我是和文学不沾边的一类人,但说到个人修养,我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我没搭理他。

    我想继续睡个昏天暗地,他捉弄我说:“我这辈子,就指望你了,我的文艺小骚年。”

    我在电话里大骂:“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有什么事儿你丫赶紧说,说完我还得继续睡。”我很惊讶,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的在电话里跟我秀恩爱。

    “没事儿,就想找你出来吃饭,十五分钟后我到你家楼下等你。”钱存孝偶尔心血来潮,一门心思交我这个比他哥还亲的人。毕竟我们是在饭局上认识的,我也不相信他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猜想这是不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天,就被钱存孝像催死鬼一样活生生催醒。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那狗日的居然说了句真话,我是真的胖了。看来像我这样没日没夜地睡下去多睡出个三五十斤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临出门的时候我又照了照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有点儿颓废甚至脏兮兮的胡渣脸,瞳孔里翻涌着白色岩浆,发现自己最近是越来越颓废了。

    平心而论,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想搞好创作,不想让自己平静的生活波澜壮阔,不想揽一些生活中的琐事,也不想让自己内心深处起任何涟漪,只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苦难岁月里所享受不到的安逸。

    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见气派不凡再抬头见五星。

    我问钱存孝今天谁买单,他说:“有人买。”

    走进大堂的时候我和钱存孝就看到了李晔和丁平还有李晔的朋友。这年头,用他妈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现在的小姐们都一副大学生的打扮,而大学生却是一副小姐的打扮,乍一看满城奔走的都是不良职业工人,饭店里有几个姑娘长的忒别漂亮精致,我傻傻分不清楚她们的身份到底是学生还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