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不再废话,冲身后的兵士一挥手:“留下百人,其余人按照既定方案依次散开,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谨遵大人令!”众兵士齐声高喊,声势浩大,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接着整齐有序地分批次离开县衙。卢植此人文武才,深谙带兵之道,几天的工夫就把领出来的这千把号人训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人炸刺儿。

    按照卢植的计划,要在山阳县内广设暗哨,往县城外五十里分批次派出斥候,所有兵士都乔装打扮,两人一组,把山阳县内的一草一木都监视起来。

    接下来,卢植安排留下来的百十号兵士把县衙从里到外都整治了一遍,权当作临时的指挥所。

    卢植他们刚把县衙整治完毕,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慢悠悠地走进县衙,他抬眼一看,“哎呦”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在门外打量了半天,确定没走错门才又走了进来。

    中年人进入县衙一瞧,只见县衙变得干净整洁,一股肃穆之感油然而生,再往里瞧,来来往往的兵士各自忙碌,正堂中间端坐着一位威风凛凛、一身铠甲的老者。

    中年人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转身又要往外跑,只听一声大喝传来:“什么人?站住!”

    中年人吓得两腿直打颤,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低头抬眼向里面瞄,只见那老者一招手:“到堂上来。”

    中年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挪着步子来到堂上,深施一礼:“拜见大人!”

    堂上所坐,正是卢植。

    卢植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人,冷哼一声:“看你这身官服,你可是山阳县令?”

    “正是下官。”

    “啪!”

    卢植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中年人跟前,围着中年人转了一圈:“大胆庸官!在其位不某其政,是何居心!你看看这县衙都成什么了,连个像样的差吏都没有,成何体统!”

    中年人扑通跪在地上,一脸委屈道:“大人明鉴!下官是想有所作为来者,可是,朝廷连续三年都不给山阳县调拨半个铜板,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嗯?怎么会?每年的税赋都去哪了?”

    “大人,现在流民横行,良田荒废,贼匪流窜,哪里还收得上来税赋啊……”

    “那几个所谓的临时人员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无耐地苦笑一声:“大人,正经的县吏早就跑光了。他们四人是下官从流民中挑选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他们就愿意留在此处看守县衙。”

    卢植听完中年人的话,长叹一声:“想我泱泱大汉,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苍天哪,你睁开眼看看这世道……”

    中年人跪在地上也是一阵扼腕叹息,过了一会儿,见卢植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人怎么称呼?来我山阳县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忙碌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