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声让夫妻二人期待已久的怒吼直冲云霄:“这个逆子,外面谁在去将那逆子给我绑了过来!”

    一声巨响直接揣开了外书房的门扇,亏得营建之时用料极为讲究,这才省却了修缮之事。再看郡王爷半带狰狞的面容,之前被命了站定三丈之外的一杆人等,立即行动了起来。

    在小心问明了那旁好心相助的大爷之后,才恍然醒悟道:“是去听涛苑中绑了二爷回正院?”怎会不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的吩咐,往日大家伙也都晓得郡王爷并不十分待见这嫡子,却也不至于着人直接将他绑了来见!

    更何况,还是因为大爷的暗中告密,要不是外间丝毫没有消息传出,这几人必认定了此事是庶长子两口子密谋报复,才对。毕竟当日让大奶奶顾氏落了颜面,再联想到年节里大爷的一句被驳,更是不难猜出事情的起因。

    而此刻小跑着出了正院的几人,仅听闻过年节里那场兄弟之争罢了,所以在他们看来仅为那桩大爷未必会如此狠决。

    “能让王爷一气之下,让我们直接绑了人去见必定不是小事,而一旁大爷与大奶奶脸上的隐隐笑意,不知们几个看见了没有,反正我是瞧得真真的!”一撇嘴,干笑着摇头再补一句:“怕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让二爷下不来台。”

    “说的也有道理,先前我也没觉得换了二奶奶理事又有什么不同,只怕与姨娘主事那会儿差不多。”同样是摇了摇头,却是话锋一转道:“没想到,咱们哥几个分例倒是没短一文,可我爹娘姐姐都随着轻省了不少。”

    “那是们家人领的差事本就不重,如今叫二奶奶顺手分出了好几桩一并都捐了,才跟着轻省了下来。反倒我娘、婶子的活计不减反增,比往日更忙上三分不止!”

    却被刚才那人笑着猛拍在肩头:“们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子怎么不说娘和婶子都加了一成的月钱,另外要不是我记岔了家大嫂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二门上的管事妈妈了吧?”

    都说大杂院里住着就没有秘密,当场被人道出了所有,原本暗中收了大爷好处的这人,也再不敢反驳半句。反正他收了银子后也帮忙挑拨过了,可事情不成也是……是天意,没错就是天意。

    大爷哪个不好选,偏偏选中了小的我,咱们家是几辈子的家生子了,饶是旁人不明详情,可您身边的大奶奶又怎会不晓得,所以怨不得小的办事不利。实在是小的能力有限,爱莫能助哦。

    而那旁被庶长子在父亲面前告了一状的二爷,好似一无所知,听说让绑了回正院却是半天没回过味来,就连一旁陪着满脸惊恐之色的郑氏,亦是战战兢兢一路失了言语。

    “都给了跪下让主事府中庶务,倒好连库房的钥匙被人盗了都丝毫未察!”忙伸手直指郑氏身边脸色一白的嫡子,惨笑着闭了闭眼:“当年母亲临终时的情形,还记得吗?”

    “父亲息怒此事与郑氏无关,一切都是儿子所为。而且那些物件只是押给了钱庄,并为真的卖与他人,等日后儿子就去赎回便是。”

    “赎,拿什么去赎?”呵呵呵,又是一阵刺耳的惨笑,吓得一旁的郑氏作势要跪,却被另一侧的大奶奶当即求道:“王爷息怒,二弟妹她怕是不明真相,儿媳敢为其作保。”

    “儿子也深信二弟妹的人品,只是二弟此举实在有欠妥当,一时手头拮据就该寻我好生商量一二,断不该动其生母陪嫁的心思。不过念在昔日郡王妃的份上,还请父亲大人饶他一回!”

    “怎么饶?如今就敢动他生母的陪嫁之物了,是不是哪一日等他再般空了咱们府中的库房,才算是罪不可恕?们都退下,郑氏也一旁坐了,来人押了这逆子去后面祠堂里面壁!”

    这里才刚交待了如此发落嫡子,那旁已听得庶长子细细道明了自己的分析:“儿子以为就我二弟的身手,必定是早就打上了弟妹手中库房钥匙的主意。如今有出了这桩,还请父亲大人……。”

    不待这位的说罢,一旁脸露尴尬地郑氏已然起身福了福,抢在他前头禀道:“儿媳愿意让出主事这桩,至于被夫君抵押给钱庄的那些物件,儿媳也愿意出钱赎回。”

    好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同样是以正室身份嫁入郡王府的婆媳俩,可是大有不同,当初那位娘家虽不及国公府实力雄厚,可好歹人家是正经陪嫁了一百零八台的名门之后,反观这位郑家的嫡出小姐,却是不折不扣的‘赤贫之人’!

    忙不迭瞥了一眼身边的大爷,顾氏这里打得什么主意,这位也是心知肚明的很。绝不能一棒子都打死了,让他们夫妻离了心才是上上之策,本来这胆子极小的郑氏与他们而言就毫无威胁,不如留着给自家这个心高气傲的二弟添添堵,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