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雁泽接过姜尔雍召回来的笔墨,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垫着,把姜尔雍提到的情况写了下来。

    “熙哥哥,蔡引烛那老贼还会卷土重来?”召来传讯灵禽后,见姜尔雍郑重地把信传了出去,文木觉得有些过于紧张,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般。

    “给绯院示警总归能提早防备,蔡引烛一日不除,隐患一日不消。”

    “那倒也是。”虽然对蔡引烛屠标那些伎俩不放在眼里,但文木也不好在姜尔雍面前得瑟。

    前几天有鹤使传来信息,说凤翔府的珠虚散人和枫岭散人横遭不测,根据现场分析,很有可能是死于蔡引烛的万钧剑法。珠虚散人和枫岭散人在道门中名声甚佳,很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蔡引烛的踪迹被他给灭了口,两人一死,道门众人自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不知道凶险什么时候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你们去砍些竹子来搭窝棚,我跟你小师尊有些话说。”姜尔雍把四个小的给支开了。

    “熙哥哥?”见四个小的很有眼色劲地一哄而散,文木便跟个牛皮糖似的粘了上来。

    “闲弟,”姜尔雍轻叹了口气,“管鸷管枚之事你是如何看的?”

    “天地良心,我要是在熙哥哥面前说谎,必遭天谴,我那天确实是烂脚板去了管府,可真的没见到管鸷管枚……”文木激动地道。

    “嗤,”姜尔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究竟是做贼心虚,还是那管氏兄弟蓝颜祸水的名声太盛啊,怎么一提他俩的名字,这家伙就着急白眼的跟他们撇清关系,“我是问管鸷管枚主动揽客去周济管府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啊,”文木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地了,“这还能怎么看,远远地看呗。”

    “哼。”姜尔雍剜了文木一眼。

    “哎呀,各家有各家的难,管府的家务事,我们哪好插手,再说了,那是人家的家丑,咱们要是干涉,不是让他们更难堪么,好心会办成坏事。”见姜尔雍不乐,文木撒娇地拿脑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

    “管府的事是不好去插手,”姜尔雍拥住文木乱扭乱摆的身体,“但咱们谷中的规矩可以重新订的啊。”

    “熙哥哥这话什么意思?”文木昂起头问。

    “咱们谷中弟子如今也有十来个了,逢年过节他们的门府都会送些心意过来,门府多了,难免会出现攀比,以为礼物厚重门中子弟就会受到特别优待,对一些拮据的门府来说,不失为一种负担。”

    “熙哥哥这么一说倒也是,难免会出现那种情况。”文木一想,确实是有可能。

    “所以我们立个规矩吧。”

    “怎么立?”

    “闲弟看这样行不行,”姜尔雍想了想,“凡是拜咱们为师的,进谷给点束脩意思下就行,逢年过节不接受弟子的任何孝敬,如有哪个门府违规,一味客气不听劝告的,他门中的子弟就遣返。”

    “可以是可以,”文木迟疑道,“咱大宋重文轻武,儒教的一些教义已深入人心,尊师重教,礼尚往来,已是约定俗成的,咱们要做得那么决绝,怕是顾公公那边会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