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新娶了个妇人,年龄还没我大,我瞧着不顺眼,去年过年时在家宴上和他闹了个不愉快。”姜尔雍对文木解释道。

    “母亲大人已去了多年,父亲再娶也无可厚非,做人子的哪能不顺着些长辈的意呢,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么,又不是干了什么有亏德性的事。”姜尔谨规劝道。

    “意思是三哥也想娶好几个老婆了?”姜尔雍不客气地道。

    “呸呸呸,我掌你个臭嘴,”姜尔谨忙不迭地表明立场,好似家中养了个母老虎似的,“少在这挑拨我跟你三嫂的关系,我和你三嫂感情甚笃,情比金坚,我是至死也不会纳妾的。那个……那个维宁小兄弟,五弟今天栽赃陷害的事你得给我作证哈。”

    “兄长嘴巴说得好听,暗下里怕是早也起了跟样的心了。”姜尔雍没好气地道。

    “你……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姜尔谨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不过眼就别看她呗,除了除夕宴,彼此也没多少见面的机会,她又没抓着你要你行长辈礼,何必为了这个跟全家兄弟生分了。”

    “眼不见为净,就算她不恼恨,我还想过个清静年呢,兄长不必再劝了,你独自上路吧。”姜尔雍心意不改。

    “意思是她在家,你就绝了青州那条路?”姜尔谨语气有点严厉。

    “彥儿十周岁生辰时我会过去。”

    “那得要过大半年啊,”姜尔谨叹了口气,“五弟,跟个不相干的女人有何好斗气的。”

    “她是不相干的么,宗主纳她为妾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可她是宗主明媒正娶的,遵礼来论,咱们得管她叫娘,”姜尔雍冷哼道,“你忘了咱母亲大人是怎么死的,我可没忘。”

    “谁说我忘了?母亲大人的仙逝跟她是不相干的,可不能乱嫁祸,诬蔑陷害不是君子所为。”姜尔谨正颜道。

    “确实不是她所为,但某些人转眼就忘了当年的海誓山盟,说过的厮守终生白头到老终不过是一句骗鬼的话,眼里只有新人笑,哪里还记得旧人的嘘寒问暖,你们看得过眼,我却是瞧着恶心。”姜尔雍不急不缓地道。

    “你到底是恼她还是恼父亲啊,”姜尔谨摇了摇头,“不回家大过年的你去哪?商铺歇业,吃饭的地儿都没有。”

    “不劳三哥挂心,我和闲弟自是饿不着。”

    “熙哥哥,饿是饿不着,但你有家不回真的好么?”文木尴尬地道。

    “维宁小兄弟要是也不回家……”

    “三哥,我是个漂泊客,无家可归的。”文木赶紧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姜尔谨瞬间明白了原委,“过年家里人多更热闹,维宁小兄弟,一起去沂山如何?”

    “这个……”文木呵呵地搓了搓手。

    “三哥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规矩多,繁文缛节琐碎得要命,我闲弟自在惯了的,多有不便,”姜尔雍又道,“没有我这个碍人眼的在,宗主的年过得会更顺心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