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尔雍文木交待了晏昊子雅回,对外说他们师父要闭门养伤,少则三日,多则十日,不见外客。

    “熙哥哥,依你的脚程,咱们能赶上你家的除夕宴么?”站在出寨的路口,文木回望着灯火通明的寨子道。

    “愚兄就是腋生双翼也赶不上啊,”姜尔雍笑道,“能在新正的寅时赶到就算不错了。”

    “我去贵府不会吃闭门羹吧,孤鸿散人的名声可不太好。”文木摁了摁鼻子道。

    “闲弟放心,没人敢为难你,再说咱们也是偷偷去的,见不了府中几个人。”

    “熙哥哥,你怎么回趟家还要偷偷回啊,感觉跟你一起去做贼似的。”文木开玩笑道。

    “对不起哦,闲弟,”姜尔雍愧疚地道,“第一次带你去我家,还要搞得偷偷摸摸。不过,倒不是怕家里人不喜欢你,只是为了防止人多口杂,将消息透露出去,让咱们这一趟功亏一匮。”

    “我才不怕你家里人喜不喜欢我呢,只要熙哥哥喜欢我就行。”

    “我也是,”姜尔雍伸手牵住文木的手,“只要能跟闲弟在一起,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咱们呢,就算我兄长们反对也不行。”

    “虽是如此,心里还是有种新媳妇上门的感觉,惴惴不安呢。”文木开玩笑道。

    “哦,”姜尔雍眉眼一漾,“还有能吓住孤鸿散人的?”

    一阵夜风吹来,只见衣袂一闪,两人身影瞬时消失在夜色中。

    姜尔雍文木一走,晏昊子雅回就成了莫徭寨子最尊贵的客人了。

    不但奉家寨子里的人很好客,其他寨子的人也甚是热情,争先恐后地过来邀请晏昊子雅回他们。吃吃喝喝,唱唱跳跳,热热闹闹,喜气洋洋,晏昊子雅回本也是喜欢闹腾的年龄,被各寨的寨主们簇拥着玩得甚是兴起。

    姜尔雍文木在沂山姜府呆了两天,正月初三就往回赶。在这两天,姜府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姜尔雍来过,具体做了些什么,更是不得而知。

    家家炊烟盛,户户鞭炮鸣,到处透着节日的喜庆,沿途府县的酒楼饭馆大都还在关门歇业中。行了半日,他们来到了蔡州汝阳县(今河南驻马店市汝南县),文木被沿途飘出的酒肉香勾出了馋虫,便在文殊河边找了个平坦的地儿,垒灶烧起饭菜来。

    文木正准备张罗着开吃时,没想到过来了两个人,都是道门的装扮,一个四十来岁,白面长须,长得有点胖,一个三十来岁,瘦瘦高高,较为清秀,一副书生模样。

    “两位道友,叨扰了。”两人客气地向姜尔雍文木施礼。

    “二位是……”姜尔雍回了一礼。河边来来往往有不少放荷花灯的,一开始姜尔雍还以为是来攀谈的热心乡民,见两人装束不一般,这才知道他们亦是赶路之人。

    “鄙道姚云厥,这是我舍弟姚致远,”那个叫姚云厥的胖子复又拱了拱手,“不知两位道友如何称呼?”

    “我俩是附近的散修之士,人称烂柯客,”姜尔雍抢在文木之前回道,“他是樵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