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中,一道光影嗖的一下滑过,遥遥领先的莫长淮,将身后一干人甩出了老远,知道的以为他是去寻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跑路的节奏。费了老大劲儿追上来的姚凉,在旁边扯着脖子喊道:“长淮兄,你飞慢点,咱们还有时间呢,你别还没到绿洲就先把灵气耗费干净了。”

    闻声,莫长淮这才稍稍慢了些,迎着落日的方向不声不吭地飞行着,他只是觉着心头闷得慌,从无忧城出来便一股脑发疯似的往前冲,那种被风打在脸上、身上的感觉,似乎将那心中的郁闷顿时冲淡了许多。

    “怎么了这是?”见状,姚凉忽的笑了一声,“鲜少见到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和你家那位宝贝徒弟吵架了?”

    莫长淮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有这么明显?”

    “何止是明显,简直就差在脸上写“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姚凉咂咂舌,“以前你那徒弟老是师尊长师尊短的跟在你身后,寸步不离的都不见你厌烦,你看现在,你们一个在最前面,一个在最后面,相差十万八千里远,还说不是吵架了。”

    莫长淮没说话,又听得姚凉问道:“因为昨天那事?”

    莫长淮目光闪了闪,“……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老城主为难你了?”

    “花城主答应不追究责任,条件是厉青舟必须娶月灵。”

    “你那徒弟不答应?”

    莫长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本观长会掐指一算,你信不信?”

    “呵,如此丧心病狂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还有让你更抓狂的话听不听?”姚凉笑得意味深长,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那徒弟,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这个师尊,他又怎会与旁人结为道侣?”

    乍一听到这话,莫长淮的心神竟是一个不稳,脚下的灵剑颠簸了几下,险些将他摔下了云端,看得后面紧紧盯着他的厉青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看着莫长淮那副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表情,姚凉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唇角幅度越勾越大,内心若真的喜欢一个人、装着一个人的话,一言一行是骗不了人的。早在庐城天净峰那次,他就已经看出些端倪来,真难为他这个好友,到如今才知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我比你看得清楚些。”

    莫长淮并未立马回答,静静望着余晖的眼,眸光深沉。半响,问了一句,“那你与司徒门主之间的事,看清了吗?”

    看清了吗?姚凉自问,不经意间的回头,视线正对上那一身玄衣的人,目光交织中,多了些说不清的意味。是啊,他自己又看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