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丞谨的手默默收了回来,心内怅然。

    母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临死之前拉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却始终是泪水涟涟。

    儿女私情,他从不愿意去触碰。

    多情夭寿,自古皆是。

    谁人都会变,承诺过的,又有几个应验毒誓?都不过是哄骗别人,再哄骗自己。

    只是,自己不该招惹她……

    “离月,我们……如果注定痛苦……你还愿不愿意……”徐丞谨仍旧问出了口,声音竟是无比的艰涩,“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我能承诺的一切。既然你要世间最尊贵的一切,想要万人之上,我都愿意尽力未必搏一搏,可我不敢许你恩爱两不疑……”

    静默片刻,没有等到回答,他很是忐忑,“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吗?”

    又是一片静默,徐丞谨敛神。

    耳边听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那高高悬起来的心倏地砸回原地,他不禁苦笑。

    自己纠结忐忑半天,不想她已经睡着了。

    正厅里只生了一个火盆,此时他披着厚厚的狐裘仍旧寒冷刺骨。

    这里哪能睡啊。

    伸手轻轻推了推伏在膝处的人儿,徐丞谨轻唤道,“离月,你醒一醒,回房间再睡。”

    宋离月被吵醒,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咕囔道,“不想动……抱……”

    任由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徐丞谨抬手扶住她的肩,很是无奈地一叹,“离月啊,我还不能抱你。”

    如果宋离月听到,就会留意徐丞谨说得是还不能,并不是不能。

    再等一等,离月……

    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一切都捧到你眼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

    困极了,倦怠到了极点,宋离月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然了,中间也迷迷糊糊起来吃了几口东西,眼皮子都没抬,东西还没有吃完,人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