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诡面所言,徐丞谨还留有一两分的清醒。

    这份清醒,会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被操纵的现实,让他无比的痛苦。

    徐丞谨出手丝毫没有留情,接掌之后,宋离月受掌之处痛楚不已,疾步后退好几步,她才稳住身形。

    可还没待她出声,徐丞谨那眸中痛色顿消,又恢复木然冰冷,手中长剑一挥,人又杀了过来,宋离月不得不再次出手迎上去。

    “宋姑娘,你这妇人之仁,如何能成事!”诡面在一旁看了一会,不禁出言喝道,“你面前之人不过是你的一个幻像,杀了他,你就能出了出了幻阵,你千里迢迢来南越不就是为了救那个叫阿澈的少年吗?你再耽搁下去,谁知道又会有出现什么变故,擦身而过的遗憾,你还没有尝够吗?”

    是啊,她还在阵中,她闯进阵里是为了救阿澈的啊!

    高手过招,自然不能有丝毫的分神。

    宋离月一个恍惚,瞬间就被徐丞谨击中,顿时人就飞了出去。

    摔倒在地的时候,徐丞谨的长剑已经追随而至,脖颈处一凉,宋离月伸手握住抵在自己脖颈处的利刃,大喝一声,“徐丞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震天一喝,徐丞谨那木然的神态出现了一丝裂纹。

    掌心已经运上内力,紧抓住利刃的手并未受伤,宋离月狠心把手指在剑刃上一抹,然后一扬手就抹在徐丞谨紧抿的唇边。

    澎拜的内息蓄上掌心,缓缓地拍入徐丞谨的大穴,助他恢复神智。

    “……离……月……”

    很低很低的声音忽然从徐丞谨的唇边溢出。

    宋离月纯粹就是试一试,没想到竟然能收到效果,当即喜上眉梢,“徐丞谨,徐丞谨!是我!”

    随着宋离月催动内息缓缓输送内力,徐丞谨的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

    “我倒是忘记你体质特殊,你的血可以解毒。”

    诡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手一挥,意欲俯身的徐丞谨立时站直了身子,刚恢复了三份清明的眼眸又变得很是呆滞。

    诡面把徐丞谨握在手里的剑拿了过来,递给宋离月,“杀了他,你就可以出去了……”

    宋离月没有伸手去接剑,站起身来,“为何非要杀了他,我倒是觉得杀了你这个布阵之人,我连阵都不用闯就就能出去。”

    “我死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湮灭,包括你这个闯入阵来之人。所以啊,你不能杀我。”诡面有恃无恐,看着剑刃上的一缕血色,语带讥讽,“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和你赌一赌。只是,宋姑娘,你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