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雪抬眼,看着这位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尊者,道:“您以追凶箭唤我,只是为问这些事?”

    踏溪仙将酒坛重重地掷在桌上,笑了笑,“不啊,我是让你看看你惹的麻烦事!”

    拿剑的弟子们只拿剑对着薛因,也不说话,也不动。

    薛因累了:“你们不累吗,手不酸吗?就算你们不累,剑也是会累的啊,你瞅瞅,你拿的这把剑单薄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个弟子气呼呼地叫道:“你闭嘴!”

    从这七八个弟子的身后步来一人,穿的呢更为华丽一些,看起来也更人模狗样一些。

    弟子们赶紧告状:“师兄,我们抓到艳鬼了!听了你的,没和他说话,他还在蛊惑人心。”

    艳鬼者,顾名思义,从恶念滋生,往往以情爱之事来增进修为。

    薛因:“讲道理,我如果真是艳鬼,”他的眼神从这七八个人身上逡巡而过,“也看不上你们的。”

    先前说话的那弟子已气得说不出话,剑向前了几寸。

    薛因说着瞎话:“挥剑向更弱者,年轻人,你如果不想剑道难以寸进半步,劝你收剑吧,要不然,我以后一定反反复复出现在你的心魔幻境里。”

    他说完,冲着那人微微一笑,那笑意森然可怖,配上他那张明艳过头的脸,活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鬼魂。

    领头的人,也就是那位人模狗样的老兄,终于开口了:“这位道友,也不必吓唬我的师弟了,剑道上的心魔也不是你说有就有的。阁下是哪个门派的?”

    薛因:“观雪,”又补了句,“我师兄姓季。”

    领头的人神色微变,“你们带着这位道友去找大慈悲寺的人,我去禀报师兄师姐们。”

    这七八个人带着薛因七拐八绕,路人仍没有遇见什么人。虽则灯火通明,几乎每间屋子里都有着丝竹声,但这七八个弟子仍严阵以待。

    薛因终于从他们蹩脚的剑法上,的?”

    “对,这渭城被艳鬼盘踞,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观雪也不知道派点人来,只能咱们青虚剑阁来干苦活了。”弟子们仍愤愤不平。

    他们终于到了座大宅院前,轻轻推门而入,薛因慢慢地跟进去。

    进门是一片极大的空地,数十个火把挂在墙上,地上已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人,老的少的,一片吵吵嚷嚷,像个热闹的大观园一样。

    这声音没传到外边去,还是因为墙角的隔音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