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忍别离心动依稀间

    这里位于当初那个繁华的城镇外。若是十年前身处此地,极目远眺,便能看到长青城高高的城墙。如今,那城墙仍在,只是已变成了残垣断壁。

    那条无名的小河仍在身畔。河水穿越了整座城,横跨过这片土地。无论是繁华还是荒芜,城在变,人也在变,河流却一直未变。

    小河边,有一座低矮荒草丛生的土丘,土丘前歪斜着一块石头,若是不注意,几乎看不出那石头是一块墓碑,更看不出那土丘原是一座坟。

    十年了,风刀霜剑,这里已变了好多。

    凤尘潇蹲下身,将歪斜的石头扶起来,再次立好。又除去土丘上的荒草,双手捧起新土,添在坟上。

    这样做了之后,她解开系着醉雨的带子,将长剑解下来,双手平举,屈膝跪倒在坟前。

    风缥缈一直站在她身后,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见她跪下,忙也过来,跟着跪倒在她身边错后一点的位置。

    寒风呜呜咽咽,荒草在风中颤抖。那块作为墓碑的石头上,一字全无。

    就那样沉默了良久。终于,风缥缈伸手抓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小声道:“姐姐,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凤尘潇猛醒,回头看见他,忙笑了笑,扶他起来道:“没关系的,阿闹不必担心。”

    她一面说,一面将醉雨背好,将带子仔细打结。

    风缥缈看着她,慢慢道:“是谁……葬在这里?”

    凤尘潇道:“是我娘亲。”

    凤缥缈惊讶看着她。

    凤尘潇苦笑了一下,挽起他的手臂,“好了,我们去春风集。”

    再向东南方向走出四五里路,便看到了春风集简陋的街道。和以前一样,那条街上只有几个行人,几家开业的店铺。凤尘潇到一家杂货铺里买了一个小锅和两只小碗,又到旁边的粮店买了些米,让风缥缈拎着。刚走出来,便见街道拐角处,有一个小男孩正蹲在残破的墙壁下哭。

    衣衫残破,哽咽无声,哭得好不可怜。

    凤尘潇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拍拍他的头,柔声道:“小弟弟,你为什么哭啊?”

    那小孩子抬起头,眼泪汪汪道:“他们都不相信我,说我撒谎骗人。”

    凤尘潇道:“你说了什么话他们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