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仲舒看着镜中的自己,垂下眼帘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把象牙梳。

    墨芹见闻人仲舒不言,试探道:“难道小姐对这扶颂公子不满意?奴婢觉得扶颂公子挺好的。吃喝玩乐样样不沾,一心只喜欢读圣贤书钻研诗,以后小姐要是能跟扶颂公子修的良缘,一定能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闻人仲舒叹了一声:“罢了,这事情还没有成定数。今天让你去打探许公子的事,打探的如何。”

    墨芹一双手泡在温水里,刚刚还一脸笑意,如今眉头不由一皱。

    “他当众殴打皇族贵胄,本是死罪。也不知道为什么靖远王出面帮他,还特意为了他跑到朝堂上跟济王据理力争。

    最后还是由太后出面,从中调和,只是关他几日。

    小姐,依奴婢看这人浑身痞气,不讲礼仪道德,戾气又重。

    这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小姐以后见了他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免得他哪一天对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也不见得他是个坏人。那赵谈纵在京中横行霸道多年,欺负弱小,也算是坏事做尽,这些年来总算有个人能治治他,替那些人出口恶气,还真是报应不爽。

    至于许公子,这人虽然是行为有些不羁放荡,总是我行我素不顾大局,但有时候说的那些话是话糙理不糙。

    有时有些痞气,大是大非前却从没耽误过事,除了平日里好色满嘴油腔滑,也没真正做过出格的事。”

    墨芹不满:“小姐那是对他高看了,不必觉得他就是一个祸害。每次我们遇见他都没什么好事。”

    “不遇见他那些好事就一定会来?坏事就一定不会来?”

    “小姐……”

    闻人仲舒放下梳子:“好了,你去端一壶热水来吧。”

    闻人仲舒瞥了一眼桌面放着那本春梅录,闻人仲舒翻开了几页,上面的诗句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看到扶颂注时,美眸神色复杂,闻人仲舒将书放到抽屉。

    所言皆是用词华丽,歌颂盛世太平,字字斟酌,闻人仲舒却总觉得俗不可耐。

    这世上当真就只有盛世太平?出生于富贵世家子弟,能写出这些话也就罢了。

    南羌睡到半夜,突然猛然睁开眼睛,南羌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南羌腾起身子。

    牢房里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南羌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