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贺齐也没有强求,只蹙眉叮嘱了她良多,总的来说也就一句话,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自身性命为重。

    宓银枝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哥舒贺齐可以这么罗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怎么把城西的暴民处理一下吧!”

    每逢灾年,必发暴乱。

    有些偏激的民众,揭竿而起,讨伐哥舒皇室,称其得罪了天帝,上天发怒,这才降罪南蛮,百姓罹难。

    这种时候,最易引起民众的激愤,虽然暴乱还在组织规划中,但还是要尽早发现,防范未然。

    是以,他也走不开,看宓银枝还在忙着规划路线,也不多作停留,只交代好了安全问题便出门了。

    刚到门口,突然又回过身来,看着桌案前蹙眉凝思的人,无声说句“阿枝,谢谢你。”

    宓银枝抬眸看去的时候,哥舒贺齐对他笑了笑,关上了门。

    事情紧急,宓银枝规划好了路线,当晚就吩咐备好了药品物资,忙活了一整夜,终于在请晨的时候做好了准备。

    走的时候,宓银枝本想跟哥舒贺齐打个招呼,可刚出门便听说城西的暴民发动暴乱了,和城楼守卫打了起来,誓要冲进城内,哥舒贺齐早早便去城西平息乱局。

    车队都做好了准备,宓银枝留下一封信走了。

    北州距离南京城,快马加鞭的话要四五日。可此时洪灾当前,许多地方塌方,河水上涨,多不能行走。

    即使宓银枝走前规划的路线专门避开了河流湖泊,一路还是泥泞难行,再加上路上时常遇到难民,都要停下来救治一番,五日后,也才走过大半。

    “宓姑娘,前面大面积塌方,要绕行。”东子近来兴致不高,说话都闷声闷气的。

    大概是哥舒贺齐实在不放心,宓银枝都走了大半日了,东子突然追了上来,说是哥舒贺齐叫他来护着她的。

    宓银枝也没说啥,就让东子留下了。

    她若是不留下东子,哥舒贺齐肯定还会担心。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操心,可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这一路,遇上了不少难民,暴民也不少。

    好在哥舒贺齐给她派了好些禁卫,倒没遇到危险。可东子大概是觉得责任重大,始终绷着根弦,几天都没缓和。

    宓银枝翻出地图来研究来一会儿,“先往前走,一里后有条小道,往小道绕到通州官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