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骂完,目光望向刘玄机,刘玄机看着自己以前效力的这位幕主正在地上连连磕头,想起以前他曾待自己有若兄弟,结果又将自己赶出幕府的种种,万般滋味,说不出的复杂。但自己如今身为南吴州参军,自当一切以顾佐为念,只能强行抹去心中的杂念,紧紧板着脸孔,不发一言。

    李俶抬眼去看刘玄机,寄希望于刘玄机能帮忙说情,却见对方无动于衷,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太子当即吩咐:“来人,将这逆子绑了,押送西河道馆!”

    几个太子宾客闯上来,将李俶五花大绑,押了下去,直接解送出门,鲁班和晴姑带人等候在府门外,将李俶接了过去,塞进马车,押送走了。

    毕竟是故主,刘玄机心中怅怅,平复之后,再次向太子躬身,硬着头皮道:“一众王府幕友,也请太子处置。”

    太子忙不迭吩咐:“李辅国,带人去那逆子宅邸,自程元振以下,全部锁拿,一个都不许逃了!”

    李辅国接令,重新召集人手,率上百宾客死士,将广平王府围了。

    程元振登上墙头,向李辅国道:“李宅使何故而来?”

    李辅国叹道:“程院使,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程元振一时间怔怔不语,片刻后问道:“这么说,小王爷被太子处置了?”

    李辅国道:“已经绑了,解送杏园,请顾先生发落。”

    程元振忽然咯吱咯吱笑了起来,肥大的身子颤动着,压得墙头上砖瓦碎落一地:“果然是天家啊......”

    李辅国皱眉道:“程院使慎言,开门吧,不要为难咱家。”

    程元振道:“顾佐调兵进京,大唐之祸,李宅使为虎作伥,何其忍也?”

    李辅国道:“你不要胡说,顾先生天人也,值此安逆作反,天下叛乱之际,实大唐中流砥柱,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顾先生不是滥杀之人,若是乖乖出来就缚,尚有活路之机,若是胆敢顽抗,必然死路一条,何去何从,程院使可要想好了。”

    见程元振在墙头犹豫不决,李辅国又道:“你若作反,就真的连累太子和广平王了,程院使三思。”

    程元振道:“容我安顿府中,再行开门。“

    李辅国催促:“快一些。”

    等候多时,广平王府门大开,程元振将阖府上下聚集在院中,太子宾客蜂拥而入,将所有人都绑了。

    四下查找,没再找到任何一人。

    李辅国问:“沈妃呢?”

    程元振道:“咱家也不知晓,刚才耽搁了些时辰,就是为了寻找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