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後,我睡倒在廊下,睡得不醒人事,像被困在了梦里,无论我怎麽冲撞都无法撞破梦境。梦里的我明明不伤心却止不住眼泪,我紧紧地抓住某个人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扛在肩上的世界彷佛全塌了,压得我动弹不得。

    我呓语不断、呓语不断??

    溃烂的伤口,不狠狠痛过是不会好的吧,不想让那段过去变成永远无法触碰的伤,这些都是必然的。就算都知道,仍是痛得难以释怀。那种我从另一个人身上cH0U离,终究又变成一个人的失落感,b起有过的付出和流失,更加地剧痛。

    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谁的T温,乾渴的喉咙也曾被一杯水温润过,但我依旧哭得不能自己。等我醒过来已经天黑了,我脸上挂着泪痕,出了一身汗、头痛yu裂,身T沉重不堪,才知道自己病了,病得毫无知觉,连子岳是什麽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你醒了,身T怎麽样?先吃饭好不好。」

    他替我裹了条毯子,让我坐在矮桌前,映入眼里的全是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我最喜欢的蒸蛋,我是真的饿坏了。我狼吞虎咽,坐在我对面的子岳则是吃得慢,他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看我,根本没认真吃饭。

    大病了一场,外显的感受暴力地伤及了灵魂,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这时候还有个人愿意为我做顿饭,觉得这样也很好,不用轰轰烈烈,就像时间缓慢流淌一般地平平淡淡,就足以让我感动得流泪。

    「什麽时候来的?」

    「收到讯息就来了,一来就看到你倒在地上,烧得很严重。」

    翻找着零散的记忆,隐隐约约地。我问:「你是不是喂我吃过药?」

    「嗯,我跑去市区买的。」子岳把药盒子丢到我面前,「这牌子的药不错,烧很快就退了。」

    「你去市区买的,怎麽去?」

    老家这里没有药局,连杂货店都不卖药,确实要像子岳说的得去市区才买得到。问题是怎麽去?离这里最近的市区认真说起来都不算近,他又人生地不熟的。

    「跑去的啊。本来是想扛着你去看医生的,但又不知道去哪里看,不想让你等太久,乾脆我直接跑一趟最快。」

    子岳说得像玩笑一样,我知道他一点都不介意,也一点都不认为这件事麻烦,但我身为受惠者,一直有种被捧在手里的感觉。我拿起药盒子看了半晌,突然觉得它饱含着贵重的心意,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