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祖一副瘾头十足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做的菜没有失手,乐瑜是笑的眉眼弯弯,也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成果,虽说比不上后世在多种香料下的佳肴,但胜在纯天然的食材之韵,也尚可口。

    倒是一旁辛氏连连摇头:“这老头儿,常以君子之风自称,但在家里面,每当遇到吃喝,那就是个小娃儿,可没半点长者之势。”

    “这说明阿祖喜欢阿瑜做的呀,阿瑜最喜欢就是吃东西时候的阿祖了。”主要嘛,胜在听话。

    乐瑜心里还捉摸着茶,这确实可以给平日里阿祖饮用,可比酒更加健康,只可惜她暂时没有听说过幽楚互通的商队,或许下次可以找伯翁去了解一番。

    “你呀你,之前不是闹着学六艺么?怎么,做饭也成为你的六艺?”辛氏也曾是世家出生,对诗书礼仪一点也不陌生,只可惜家族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于诸侯战乱当中。

    乐瑜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乐理,小脸偏红,憋了半天才仰头:“礼、庖、射、御、书、数,有何不可?这古人曾言因地制宜,而我这叫因乐制宜。”

    这乐,既是乐理,也是她乐瑜,一语双关,多有意思?没准等她死去后,后人还有了一个新的成语,叫因乐制宜,意思是真切的认识到人无完人,大多数人会某方面天分有限,继而可以从其他方面学习弥补技能。

    多么正能量,想着想着,乐瑜自己都被逗乐了,这古学还没深入学上,未来教科书上的内容已经开始想起了。

    “可以可以,古有仓颉造字,今有阿瑜造艺。”

    这就是赤、裸裸的老阴阳了,听到阿祖在一旁调笑自己,乐瑜的脸皮表示还撑着住,并还能鼓嘴威胁:“阿祖,这庖难道不比六艺?”

    乐赜口中嚼着的鱼干一愣,差点呛到自己:“比比得上。”他能说不?

    “食不言,寝不语,夫主可还记得?”辛氏赶忙上前拍顺乐赜的背,给他倒了一杯水,带着嗔意说道。

    乐赜喝完水,忍不住辩驳:“这可是阿瑜起头。”

    “是是是。”乐瑜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去追究谁先起的头。

    当看到祖父并没有大碍的模样,内心腹语都没说,转而认真吃饭。

    倒是门口传来了一声石婶的声音:“先生,乐公求见。”

    乐公说得便是现在乐氏的大家长乐霄,乐瑜的伯翁。

    在乐氏,一般称乐霄为乐公,乐赜为先生,以此区分。

    乐霄抱着两个酒罐进来的时候,辛氏已经带着乐瑜和晚饭离开,只看到乐赜津津有味在咀嚼着小鱼干,他就不在拘谨:“伯期矣,此食之者,若为汝之徒众见乎,则无复形象者也。”意思是你这吃饭的模样,要是被你的学生们看到,也就没什么形象了。

    乐赜,字伯期。这时代的称谓比较郑重,其实字是不能乱说的,不过亲近之人除外。

    说罢,他也直接挨着乐赜的位置坐了上去,边念叨,这手也是没闲着,肆意抓住一饼,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