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壳子是裴家人无疑,这芯子?唉!吃喝嫖赌,唯独嫖这一项还没显现出来。其他几项无比精通,整日流连于赌坊酒馆,手气还不好,除了输钱就是输钱。高门子弟会的骑马射箭吟诗作词,跟他丝毫无缘。

    看到世子比那市井无赖还不如,都道定远侯是被那游方道士给坑了,这孩子算是废了,侯府无望了!

    如今京城高门大户的嫡女倒是不怕,那些庶出的姑娘一个个瑟瑟发抖,就怕这侯爷退而求次,上门来攀亲,找个高门庶女做世子夫人。嫁给这等败家子,未来是个什么样儿,用脚底板都能想得出来,一时间这位世子爷当真是人怕鬼摇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除了裴家去世的老侯爷和侯爷,没有人知道,裴曦是真跟了高人而去。大陈朝快三百年了,定安城歌舞不休,一片繁荣,只要出城百里,路边尸骸随处可见。

    那辈子裴曦另外一个身份是一路叛军的头子,他说:“阿婉,大陈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没救了!只能推翻它,重建一个新的朝代,让老百姓有饭吃。”他的纨绔只是他的面具,他的胸口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就算是那一辈子他是那样的人,也无法改变他现在猫憎狗嫌。

    那混账还在车外叫:“秦府大小姐强抢民男了,大家快来看啊!”

    车里头环儿苦着一张脸:“姑娘,这样不妥吧?您的名声都要被他被败坏了!”

    秦婉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没有他,今天我还不够败坏自己的名声?”

    珠儿一听噎着了,就林莫两家都可以嚼舌根嚼得满京城都知道,还有刚才在戏楼的那一出。

    珠儿这才恍然大悟,睁大了她的杏仁眼:“姑娘,你这是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

    秦婉看了她一眼,珠儿满脸不可思议,被秦婉塞了一块糖进嘴里。

    “不是,我要搅混京城的水!”京城的水再深,她都要翻起翻天巨浪,浑水里让裴曦这个傻货好好摸鱼。

    车子到了秦府的门口,秦婉从马车上下来。却见远处高头大马,马上的人神采飞扬,英俊潇洒,正是本朝独一无二的太子殿下。

    “哎,秦大小姐,你这样抓我回来,你不怕你的太子未婚夫君生气?”裴曦大声叫嚷。

    叫嚷引起了正在走过来的季成运的注意,他翻身下马,走到秦婉跟前,转头看向裴曦:“怎么回事?”

    “殿下!快让你未婚妻放开我!”裴曦叫嚷。

    秦婉都没有跟季成运见礼,她忙着走到裴曦面前:“我没未婚夫了!你可别瞎说,瞎说我打你,信不信?”

    裴曦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婉:“你没未婚夫了!?那这位?”

    秦婉:“黄连汤想喝多少?”

    裴曦瞪了她一眼,嘴里:“最毒不过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