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鲱鱼撇撇嘴,回头瞟谢澜,“你觉得刚才题难吗?”

    谢澜:“……”

    “有完没完,我头都听大了。”窦晟轻嗤一声,放下手机,“去食堂么。”

    谢澜在一只窦晟和四十多只猫头鹰之间选,装作犹豫了五秒钟,果断站起来。

    车子明又盯上窦晟,“你俩什么关系?”

    窦晟想了想,“就算——算学校里的短期监护人吧。”

    谢澜:“?”

    猫头鹰们:“啥?”

    车子明品了品,“谁监护谁?”

    窦晟微笑,“有那心思挖人老底,不如回忆下,数理A留多少人来着?”

    “……”

    车子明声音开始哆嗦:“三……三十!”

    如风过战场,遍地死寂。

    窦晟——谢澜愿称之为猫头鹰猎人。

    窦晟临出班门还不忘补上一刀:“四班小白兔出去还不让人生吞了,昨晚我梦见考砸分出去,醒来枕巾都哭湿了。”

    猫头鹰们:“……”

    食堂和主教之间隔着小操场,林荫道在小操场一侧,三月初树还没抽芽,那些枯枝张牙舞爪地拧巴着。

    考试压堂半小时,这会窗口只排着几个人,谢澜排队时戳开了Messenger。

    他拽着屏幕往下扫,谢景明从昨晚到现在轰炸了七十多条,最新一条是几分钟前,问他中午吃什么。

    谢景明在多半意义上算是称职的父亲。长到这么大,谢澜也只有两件事对他不满。一是他执迷于角色扮演英国人,二是在那个人离开仅仅两年后,他有了关系亲密的女人。

    谢澜看着满屏的字母,回了一个端正的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