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观坐落在云台山上,占地面积广阔,有巨大的建筑群,在籍道士和其他工作人员加起来,有几百人。

    当然,这里面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或者修习了一些道经道法的普通道士,玄学门槛从来就没低过,有些人哪怕窥见一丝光亮,终其一生都入不了门。

    因为玄清观,尤其是前面诸殿都是开放的,算是旅游景区,所以工作人员也很多,这都是以玄清观为单位招聘的。

    秦固边走边介绍,他没有避讳未明,显然这个小道士也不是一般人。

    三人穿过大半个玄清观,未明主动告辞离开,秦固跟阮北说:“未明是我四师兄的记名弟子,比我们两个小一辈。”

    “记名弟子?”

    “就是没有正式收徒。”秦固说:“我四师兄挑剔得很,一定要收一个天资上佳,比如我这样的——”

    阮北拿眼斜他,表情戏谑。

    秦固便笑着加了一句:“还有小北这样的,其实未明天赋很不错了。”

    “别拿我比,我现在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虽然一直听秦固夸他阴阳眼天赋好,但没真正开始学习,他真有点儿拿不准,信心也不太足。

    进观得先去拜见师父,刚走到徐自端清修的院落,就听见里面有清朗的男中音在说话,中气十足,语调轻快,分明就是四师兄冯宁锐。

    秦固顿觉不妙,果然,下一秒院子里传来冯宁锐的央求声:“师父,您都有宁固那小子了,当初不是说好了收他当入室弟子吗?就把新来的阴阳眼让给我吧!”

    “不让!”秦固一把推开半掩的院门,气势汹汹,活像踢馆的。

    徐自端刚要训他,眼风扫过跟在他身后的陌生少年,立刻和缓了神色:“这就是小北吧,来,让师父看看你。”

    说着没好气瞪了冯宁锐一眼:“我说你今个儿怎么急着过来,感情是来抢人的。”

    秦固拉着阮北朝师父走过去,路过冯宁锐身边时,未明在他锋利的眼刀下缩了缩脖子,往他师父身后藏了藏。

    冯宁锐不是未明,不虚小师弟的眼刀,当着他面挖墙脚:“小北是吧,要不你拜我为师吧,你看看,师父一大把年纪了,跟你这种年轻小朋友谈不来。我不一样,你拜我为师,师父天天带你出去玩,想玩啥玩啥,师父有的是钱。”

    阮北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困困的四师兄,真的是非常有个性的一位道长呢。

    冯宁锐年纪不大,阮北也说不清是二十多还是三十多,总之他看起来很年轻,一身穿着格外打眼。

    他没穿道袍,上身涂鸦体恤,下.身破洞牛仔裤,要不是在座各位亲口认证,阮北真不敢相信这是个道士。

    “小北!”秦固捏着他下巴不让他看冯宁锐:“咱们说好了,你要当我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