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将面前之人的里衣都给掀开来之后,他才发现,被他一直强压在身下的居然是个女子。当下脑子里轰的一声,愣在了当场。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依旧趴在秦南歌的身上,让门外窥视之人看不真切床上的具体情况。

    不过两息的功夫,墨景尧便迅速回神,挥出一掌将床帘放下,随后掀起床上锦被,将两人同时盖住。接着便听门外传来那两人互相交谈的声音,“哎呀走吧走吧,别看了,没看见被子都捂上了,还是赶紧回去做正事要紧。”

    “你当我乐意看两个男人滚床单呢?我这不是怕今晚有什么意外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会儿......”

    “嘘!别说了,赶紧回去看着。”

    直到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墨景尧才将被子掀开。只见身下之人头冠松散,两只眼睛杏目圆瞪,因为方才被闷在被子里,露在面具之外的脸颊上泛着微微桃红。明明只看到了她的半张脸,却让墨景尧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世子殿下看够了吗?这戏也演完了,还不快点解开我的穴道!”秦南歌此时不用再刻意压低声音,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墨景尧,此时若不是全身无法动弹,她肯定会跳起来将墨景尧套上麻袋狠狠揍一顿。被人扒光了衣服还不能还手,她何时受过如此的窝囊气。

    “秦,秦小姐?怎么会是你?”墨景尧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并迅速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听出她的声音之后,难免有些讶异,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男扮女装来到这种地方?

    秦南歌坐起来,迅速地将衣服穿好。

    “我还想问世子殿下,这大晚上的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强行按倒在这床榻之上,又是何意?”秦南歌此时心里火冒三丈,这人刚才差点扒了她特制的文胸,每次遇到他,准没有好事儿。

    “秦小姐别误会,我对女人可什么兴趣,今日不过是有要事,才会易装夜探南风楼。况且,此前我也不知道你并非男子。”墨景尧的意思本是想说,他若是知道她是女子便不会如此冒犯,可这话听在秦南歌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哦?世子殿下既然对女人没兴趣,莫不是喜好男风?也是,若不是殿下有那断袖之癖,也不会将我当成这楼中小倌,对我如此急色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人了?你这女子,大半夜的不好好呆在家中,跑到这等乌烟瘴气之地,成何体统?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墨景尧原本对秦南歌方才的冒犯还颇有愧疚,此时听到她的一席话,气的伸出食指指向秦南歌。

    秦南歌最讨厌有人用手指指着她,当下一个气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巴就开咬,墨景尧吃痛,连忙挣脱,没想到这秦府大小姐平日里名声不显,做起事情来却是如此大胆放肆。

    “我的作风如何,用不着殿下操心,殿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瞧,你的假胡子都快掉了。”

    说完,便冷哼一声,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墨景尧也是被秦南歌气昏了头,刚想拉住她再理论一番,便从敞开的大门向外看去,发现方才那几个看门的守卫都不见了。当下来不及再与秦南歌纠缠,大踏步子便向对面的屋子走去。没走几步便碰上了对面跑来的白执,“主上,方才我瞧见有一守卫抬着几个箱子往后门走了,我瞧着有个箱子上面,似乎有片衣角露了出来,看那箱子的大小,属下猜测,人定是被藏在里面,打算今晚偷偷交给买家。我已经通知了左司,让他绕到后门拦截。”

    “走,跟过去看看。”

    二人顺着长廊,走向了南风楼的后门。

    秦南歌对于靖阳王世子是否是有龙阳之好并不感兴趣,她担心的是,万一今夜被他不小心撞上了来此游玩的景阳郡主,那这场面就有点不好收拾了。

    快步走回祝余的房间,关上房门,急急走到他的床前,“祝余公子,方才在外头,我不当心看了前来寻找的家仆,我和表弟得赶紧走了,我表弟家风甚严,若是被当场抓住,怕是回去有一番苦头吃。这是治你咳嗽的药,你收好,另外的药粉,你且让你兄长帮你把大腿根部露在外面的伤口,细细轻撒一遍。被衣服粘住的地方,不要动,明日你们带着这把扇子去找天香楼的蓝老板,他自会通知我。届时我再细细给你清理伤口,包扎上药。”

    说完也不给祝余开口的机会,往他床头放了一瓶药丸和一瓶药粉,便匆匆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