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梁军不堪一击,可同仇敌忾之下,拒守时总会有难以预料的抵抗力量。

    因此,北燕大军只围不攻,且后续援军也源源不断,大有将梁都变为孤城的意思。不过,他们对逃出城的百姓或是江湖人倒是不予理会。

    渐渐地,已经开始有梁国官兵开始逃亡了。

    又过两日,城外。

    燕长安立于箭楼望台之上,遥遥看着梁都,身旁,有偏将请示道,“今日梁国逃兵明显变多,而多是携带家眷出城,我军并未加以追击。”

    “很好。”燕长安点头,“梁心早散,他们深知拒守无望,反不如带家人苟活。”

    “可属下担心,这会不会是梁军主将计谋?”

    “你是觉得,那些逃亡之人会于他处集结成军,然后反扑?”燕长安放下千里眼,问道。

    “属下拙见。”那偏将抱拳道。

    “不会。”燕长安胸有成竹道:“牛敬忠反叛是给梁军最致命的一击,现在他们担忧的,是上官态度摇摆不定,说不得早就被买通,只会在自己人背后捅一刀。大难当头,我军给予的压力足以崩溃他们的心神,却偏偏见不到生死,他们便只求能活命。”

    “可为何苏定远等人,对此并不加以阻止?”

    “杀逃兵可以威慑军心,却也会散军心,恐惧是会蔓延的,没有人想死。”燕长安道:“对于有的人来说,梁都是他们的家乡,他们会拼死一战。对另一些人来说,只是这梁都的城头换了旗帜,那个位子换了个人来坐而已。只要他们能活着,对此并无两样。”

    那偏将点头,这时,营寨之中传来马蹄之声。

    “少将军,那好像是老将军来了!”偏将双眼一亮,连忙道。

    燕长安闻言,回头看去,待看到那一行当前骑马那人后,心下悄然松了口气。

    “走,去迎父帅!”

    ……

    五月十四,南风,大晴天。

    有屠夫之称的北燕军神,上将燕康领燕国精骑而来,是日午后,陈兵梁国都城之下。

    梁都城头,苏定远等人沉默而立,看着城外望不尽的大军,那份如云般的沉闷扑面而来。

    “燕康来了。”萧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