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脸上都有些绝望,聚了片刻还是先两两回了房间。

    陶白白和张小璇的房间在二层,从甲板到目的地总要经过大片人群,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从眼前略过,陶白白却感觉不到丝毫亲切感。。

    她总觉得面前这些人...或许称不上人,虽有着人类的面孔,举止间却透着一股诡异,让人一靠近就内心发毛,张小璇显然也感觉到了,一直把头埋在胸前颤抖着。

    一路无话回到房间,大门推开,霉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呼吸困难。

    背阴的房间仿佛在视网膜蒙上一层雾,阴暗压抑,窗帘闭合着,黑暗中酝酿着什么。

    与她身上衬衫一模一样的衣服正堆在其中一张床上,衬着散乱的床铺,仿佛自己换了衣服便匆匆离去,片刻就会回来。

    床头的相框中,自己穿着蓝白的病号服,右手挂吊瓶,苍白虚弱,看着镜头笑得灿烂。

    但她印象中,自己从未在住院时拍过这样的照片。

    她再仔细打量便能发现这照片中更多不合理的地方,屏幕中女孩的头发更短,面孔虽与她完全相似,却越看越觉得陌生,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都显得漆黑幽冷,无比诡异。

    这...绝对不是自己!

    陶白白扔下相框,难不成这里还有另一个自己?还是...副本在装神弄鬼?

    而屋内另一张属于张小璇的床上,一条粉白的睡裙挂在床脚,被撕的凌乱斑驳。

    张小璇在看到裙子的一瞬,便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疯了似的朝着卫生间冲过去,干呕与哽咽声接连响起。

    陶白白站了半晌,终究不忍,跟过去给她拍背,小女孩青白的侧栏被打湿的发丝沾的狼狈,眼周全是青黑色,落着泪朝镜子无声嘶吼,仿若困兽。

    陶白白不爱管麻烦,然而女孩身上的绝望是如此浓重,她很少安慰人,生疏的拍了拍张小璇的背,声音冷淡。

    “张小璇。”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这里不是你发泄的地方。”

    她牢牢盯着镜子里两张有些相似的苍白面孔,揩去唇角的血痕,“你不想活么?”

    她一愣,“我...”

    陶白白想着刚才在她床头看到的母女合照,“你想出去见妈妈么?”

    刚刚还拒人千里的小姑娘一下子呆住了,如同被勾了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