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哥哥你可得好好解释才行哦。”言汐尾音微挑,像是鱼竿尾端致命的诱饵,等着关洱上钩。

    “我……”关洱双手都被言汐牢牢抓住,无法逃离,“我只是……”

    “哥哥你不要说是因为我晕倒了,你只能抱着我走。既然哥哥能不动手不动脚就能把这些精怪们杀光,那别说我只是昏睡,就算我是七零八碎,哥哥自然也有千百种方法能把我弄走。”

    “我……”关洱没想到叱咤三界的自己有被逼问到无话可说无从下手的一天,良久,他像是做了个玉石俱焚的决定,沙哑道,“我想抱你。”

    每个字音都像是言汐从未学会的法咒,从冰封的深渊最低处缓缓冒出绿芽。

    ……

    “这是什么感觉……”

    “我丢失了什么……”

    久远的呢喃从那棵刚冒头的绿芽里钻出,拖着悠扬而伤感的尾调扫过阴影里言汐的眼角,从他们凝视的间隙中溜走。

    ----祖父指着小言洲手里灰黑色令牌上的“心”字,对她道“汐汐,你要替稀粥记住这个字。”

    ……

    “原来如此……”言汐在关洱温暖的注视里短暂地闭上眼睛,呢喃道,“原来被我自己弄丢了……”

    “没丢,一直都在……”

    关洱安慰的话音被震动的轰鸣打断,一声声沉闷的轰然嘶吼从与他们相对的山峰传来,令人晕眩的绿光穿过层层迷雾,喷射出令人心惊的熊熊大火。

    “守灵兽?”两人同时开口。

    “守灵兽是天界灵物,只守不攻,通常与阵法同时使用,兽守阵,阵守物。这山里还有阵法?”言汐道。

    关洱略一迟疑,肯定道,“没有,至少我感觉不到。”

    话音一落,暗沉压抑的天空忽然电闪雷鸣,顷刻间穿过山间密不透风的云雾,如同清洗战场般侵袭而来,铺天盖地地淹没一切痕迹。

    ……

    与此同时,正在拼命一路狂奔而来的苏姚猝然停下脚步,厚重的雨幕中某些无来由的征兆猝然触动神经,正向他的背后极速逼近----

    “走!”他突然朝牵着牛在河边休息的老人喝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