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阮泱泱撇了撇嘴,这事儿之前她没说,就是觉着但凡说了,邺无渊必然得着急。

    看她算的多准,他这可不就着急了。

    捏着地莓放进嘴里,慢慢的吃,另一手拿着那封信左看右看。这个荣遗真是事无巨细全部向邺无渊上报,并且,观察的仔细。

    她虽是不认识这个荣遗是谁,但如今看来,必然是邺无渊手底下非常得力的人。

    含着地莓,她又把手里的信给完整撑开,再次把这封信都看了一遍。

    他们在抓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抓住了一个在他身边伺候的奴仆。他一直在被很好的保护着,身边服侍他的也不止那一个奴仆。

    只是他们攻进去之后,那些人做鸟兽散,只有那个奴仆跑得慢,被逮住了。

    如果他本人已经疯了,无法知道他之前的过往,但一直伺候他的奴仆肯定能知道啊。

    荣遗或许会很心细,但是,他或许不会在意人身上发生的一点点不适,毕竟对于一个已经脑子不清楚甚至开始发疯的人来说,有个头疼脑热,也并非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如果那个伺候他的人十分尽心,从他那儿就能得到答案。

    没错,阮泱泱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要步入这个人的后尘了。那种不安感,做恶梦,噩梦醒来后眼睛就会疼。

    种种迹象,没准儿她距离那种疯也不远了。

    哪一天把自己的手脚也剁下来,然后当成了玩具。

    很快的,邺无渊回来了,一同被他带回来的还有诸葛闲。

    诸葛闲近些日子可忙了,在将军府后面,靠近水榭边的小屋里配药。但凡路过那儿的,无不被药味儿熏得不得了。

    被拽来,他还背着一个更大了些的药箱。大概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诸葛闲瞧着真是憔悴。

    这也是知道他在配药,很忙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什么妖精给吸了精气神儿呢。

    坐在那儿也不动,阮泱泱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她轻轻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信,一边仰起头,伸出手,等着接受检查。

    她这模样除了乖巧娇憨,更有一股认命感。好似,她就知道是如此,疯不疯的,她也没什么所谓了。

    “这些日子诸葛闲配制了许多药,更比过你之前服食的丹药。泱儿,从今天开始,你按时吃药好不好?兴许,就不会再做噩梦了。”站在另一侧,他抓着她的手。他说话时是平静的,可是他手背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歪头看他,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诸葛闲扣住了,她现在这样子,就像已经病入膏肓,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