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的巴掌拍上胳膊的瞬间,女人的胳膊跟没有接上骨头似的,刷一下就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女人的七窍都开始喷出鲜血,嘴巴里猛得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两只眼球充满怨毒地看向钱老三,猛得朝他一扑:“我要杀了你!”

    钱老三大叫一声救命,随即白眼一翻,无声无息地瘫软在了地上。

    哗啦——

    冰冷的水泼在了脸上,钱老三这才悠悠转醒。他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他什么都看不见。

    大脑回忆起吓晕之前的经历,钱老三吓的浑身发抖,颤巍巍地叫:“救命啊!有人吗?”

    这时,屋顶忽然破开了,亮起了一束月光。

    在茫茫月光的照耀下,钱老三发现自己身处的,竟然是一个县衙。只不过阳间匾额上的“明镜高悬”,变成了“阎王殿”!

    一股烟雾不知从何出飘来,更显的整个县衙诡异阴森。

    “威——武——”

    升堂之声忽然从耳畔炸起,钱老三只觉得这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而他自己却找不到到底是谁在说话!

    钱老三脸都吓白了,两只腿一直打抖索,站都站不起来。

    “大胆钱老三!今有大金朝柳岸眠柳氏,入我阴曹地府之后,状告你钱老三玷污她清白,还将人沉尸于荷花池内,可有此事?!”

    钱老三惊惶地望向那空无一人的县衙大人之位,问:“大、大人可是包青天在上?小、小人冤枉,小人天生就不能人道,怎么能玷污柳岸眠的清白呢?!是柳氏在说谎!小人根本就不认识她!”

    “荒谬!你不能人道,却为何要尾随于我,又要扼住我脖颈,褪下我的衣裙!”一道凄厉的女声炸起,字字泣血,哀怨恨毒:“更何况,若你不认识我,又为何会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钱老三一听,对方将他对柳岸眠的作案流程描述的这么详细,额头上的冷汗一下。他此刻的大脑混乱一片,酒精和见鬼的惊慌让他此时此刻,只想逃脱惩罚,实在不行,那就减轻惩罚。

    于是钱老三大声道:“是柳岸眠她勾引的我!她一个女子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非但不肯听从父母安排的婚事,还执意去当什么仵作娘子,这不是不守妇道又是什么!她就是在勾引我!大人,这不能怪我啊!”

    “撒谎!我身为仵作司学子,成绩优异,前途本是光明灿烂,能得陛下授官,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区区天阉,竟也妄图说我勾引?若是勾引,不过是你情我愿,你又为何将我沉塘!”

    钱老三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他磕磕绊绊道:“我没有杀你,我承人对你确实做过错事,但是是你自己醒来之后惊慌失措,自己跑到荷花池塘里面去的,不是我杀的。”

    “钱老三,你还在撒谎!若不是你拖我进的池塘,那池塘边上,又为何会留有你的衣料?!”

    姜语岑站在后堂,掐尖了自己的嗓音,大声道:“池塘边、泥地上的拖拽痕迹、你的衣服被枯枝割破留下的衣料,还不够证明吗?!”

    回音阵阵,姜语岑的话犹如一记重锤,一下接一下地砸在了钱老三的头上,锤的他头晕目眩、脚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