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动物内脏之类的东西,府里的那些个少爷、小姐、夫人、老爷肯定是瞧不上眼,不乐意吃的。这就便宜了掌勺大师傅,他对外联系一些卖煮水的、鸡杂的,逢年过节的买一些府内大家不吃的东西,也好赚些小钱。

    姜语岑便道:“您接着说。”

    掌勺大师傅勉强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就赶出去跟老王谈东西去了,厨房的事情我就没有再管。全交给了其他厨子。”

    掌勺大师傅这样说,姜语岑便将目光又投向了站在原地,面色发白的厨娘、伙夫们。

    谁知这些人一接触到姜语岑的视线,一个个都害怕的发抖,噗通一下就给姜语岑跪下了,连声叫冤道:“明鉴啊!仵作娘子您明鉴,咱们都是些本本分分的厨子,从来没有干这些缺德的事情啊。那天掌勺大师傅走了,之后,我们几个走不得,免不得吃亏受累,把那些鸡一只只的全剁碎了,然后又叫了几个厨房里打下手的跑腿,去院子里打些水来把鸡肉洗了。”

    从掌勺大师傅的烫鸡毛,到厨娘伙夫们的剁鸡肉,整个过程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那这些人肉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呢?

    姜语岑感觉她的思维好像遇到了一座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大山,只能站在山脚苦苦望着山顶。

    因此,姜语岑不由陷入了沉默的思索。

    这时,那个厨娘好像看姜语岑不作声了,以为姜语岑觉得他们说的不是真话,起了疑心,连忙叫道:“这位仵作娘子啊,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说着,那个厨娘狠狠掐了一把跪在一边的一个小男孩,恶狠狠道:“阿肆!你快说啊!那鸡肉就是我让你拿出去洗的,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你说啊!你是钜了嘴的葫芦吗?!”

    这样一番闹腾,姜语岑便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跪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材瘦弱,面容白净秀气,一双眼睛格外的怯懦,这时被厨娘掐了,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是哽咽着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那天厨娘大婶儿让我去打水洗鸡肉,可是我去院子里面打水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三夫人,三夫人说院子里的水井有些问题,让我别在这里打水。去府外的甜水巷里打水,还好心地让我去找几个大家丁,让他们陪着我一起去……”

    每个人都有说辞,说辞里负责鸡肉的人都不是他们自己。

    姜语岑头疼地皱起眉头,简简单单洗个鸡肉的事情,居然也能转这么多道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