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御晚上有事,出门处理了一些事务。

    许凯伴随他左右,一贯擅长察言观色的许凯就瞧着他脸色一直不好。

    怕是还在生容瑶的气呢。

    许凯心里有疑惑,但暂且还不能确定他心里的疑惑这会儿究竟能不能直接说。

    他试探着道:“迟少,咱们的人刚刚回报,余阮的确是在程桃之的安置下被妥善送走了,我与程桃之对话过,她不肯说人在哪儿,只说帮朋友做事,要讲义气守规矩,劝您暂且放过余阮那个贱人。”

    迟御眯了眯眸,喜怒不明,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她倒是长本事了,连程桃之都能利用。”

    许凯很是迟疑,但又觉得有些话迟早要说。

    他是做人心腹的,有些话若是说晚了,酿成大祸他担不起这责任。

    “迟少,有些话,我憋在心里有一阵子了,但不知当说不当说,您看……”

    他话才不过说了一半,迟御却眼神凛冽地扫了他一眼。

    冷刷刷的目光,扫得许凯哆嗦了一下,话都说不了。

    迟御面容不善,斥责道:“跟我多少年头了,什么事要这样吞吞吐吐的,既然知道不当说那就把嘴闭紧。”

    他这样一吼,许凯更是不敢不说了。

    许凯压低声线,谨慎而又稳重地道:“正因为我是少爷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便是冒着被您责罚的风险,这话我也得说,因为我怕我若是一直不说,您是真的会疏忽大意了。我觉得容小姐,这几个月来……变化有些大,不知您……有没有察觉?”

    迟御眯着眼,目光幽深复杂。

    “是有些变化,胆儿肥了不少,她长大了,自然不是小时候那样一成不变的。”

    许凯却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不仅仅是胆子的问题。我与容小姐虽然接触不多,但时间久了,对她也有个大致的印象。好像是从您发落了沈湘之后开始变化的吧,具体哪儿不妥,我着实说不清,就觉得她比从前看起来外向了,敢说话了,连程桃之这样的女人,她都愿意主动接触,和从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是明显不同的,至于今天这事,说白了,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祸,我只是不明白,如果容小姐和那个姓余的毫无交情,她为什么要救人?明知道这事儿是会激怒您的,容小姐不像是不会独善其身的蠢蛋。”

    许凯的确是紧张了。

    他跟了迟御多年。

    也知道容小姐是龚家的闺女。

    这个女孩在迟少心目中的地位是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