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这世上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是两块相像的玉佩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澹台君泽在听了白墨冉的话后反而不着急抢夺回玉佩了,他收回手,慢慢地踱步回茶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对着的身影。

    白墨冉也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从她的角度看去,依稀能够看到澹台君泽提着茶壶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她看着这样的澹台君泽,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勇气,她发现,她冲动之下好像做错了事情。

    他是不是澹台君泽又如何?他是不是君世子又如何?一直以来,她与他相处从不是因为彼此的身份,既如此,她又为何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要……那人永远不回来。

    “师兄,对不起,是我多言了。”沉默半响,白墨冉在他的身后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忽的轻柔了不少,如春风化雨般,一瞬间抚慰了人的心窝,“但是请记住,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在我心里,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师兄,我会一直站在的身边。”

    澹台君泽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半响没有再有其他动作,最终,他放下了一口未饮的茶杯,动作轻柔却坚定的放回了桌上,似乎是做了某种重大抉择般,有种壮士断腕的决然。

    他回过身,眸光凝定在了白墨冉的身上,与她的视线相对,似乎是想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白墨冉面对他的凝视,神色坚定,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只是那样柔和的看着她,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仿佛一阵细雨飘来,滋润了干旱已久的荒地。

    终于,在这样的对视过去一炷香之后,澹台君泽开了口,语气很是平静舒缓,“就仅仅是这样?”

    “什么?”这次倒是轮到白墨冉愕然了,她抬起眼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在心中,我只是的朋友,的师兄?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澹台君泽看着她,面上的神色骤然间变得无比伤感,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白墨冉却是在这当口,毫不犹豫的,一手掌拍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推拒出离自己三尺之远的地方,嘴角一弯,故作喜悦道:“当然还有其他的。”

    “什么?”澹台君泽眼睛倏地一亮。

    “他的此生挚友。”白墨冉笑意不变,吐字清晰的说完。

    她没有指明他是谁,可澹台君泽却比谁都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他。

    脸上故作的哀伤渐渐散去,他的眸光闪了闪,最终重新落到了白墨冉的身上,化为了一缕无奈的落寞,很轻,很浅,似流光一刹。

    接着他再次开了口,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上再也没有半分的表情,他的语气也一样的波澜不兴,就像是在告诉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一切都如想的那样,没错,其实我并不是最开始的澹台君泽。”

    一句话,将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就这样倾诉而出,他本以为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会很忐忑,却不料现今更多地是轻松与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