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衷的脸上倏地闪过一丝雀跃,仿佛就等着他这句,她十指交叉着撑在桌面,扬声去接他的话:“那您应该很清楚张洪林和薛波是什么关系。是他介绍薛波去茶楼工作,也是他把薛波拉进所谓的‘GU东群’,实际上薛波并未持GU。”

    薛波到底是不是组织犯,按照现行司法实务的处理意见,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查明他是否持GU。

    现在的情况是,薛波的确在“湘味小厨”的GU东群里,其他同案犯均指认在群里的都是GU东。但薛波却坚持自己从未出资,更未享受任何分红。

    在这间接待室,曲衷竟直接就将这个案子的争议焦点抛到了他脸上,翟昰当真有种学生时代参加模拟法庭的感觉。

    久违的胜负yu被挑起,翟昰眼中一凛,黑得像深沉的夜,但他语气依旧沉稳:“张洪林和薛波有姻亲关系,所以他对薛波的不利证言,更有说服力。”

    闻言,曲衷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狂涛骇浪。她心想这人一定是存心的,她在和他讲事实,他非和她扯证明力,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曲衷适时地将话题终止,她敛了敛嘴角,像释怀又像是妥协:“这样吧,您把这个案子的阅卷材料刻盘给我带回去。我仔细研究一下,后面再和您G0u通。”

    这不合规矩,翟昰的第一反应。

    “你得先在诉讼服务网站上提出申请,案管那边的同事收到申请之后,会有专门的人和你约时间。”

    他本yu这么说,可转念一想:这来都来了,真有必要这么麻烦?

    见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曲衷的一颗心反倒安定了下来,她饶有耐心地环抱双臂放在x前,扬眉注视他。

    被盯牢,审度,研判,翟昰恍惚,他第一次T验到了被告人的感觉,并不妙。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他没办法拒绝她。

    要命,到底谁是检方谁是辩方?

    虽然心里憋了口气,但翟昰还是决定公事公办,他再开口的这话是在对一旁的实习生说:“你去402找一下案管老师张老师,就说三部翟昰有个组织卖y的案子,让她刻一下盘,急用。”

    实习生应声站起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在那边等一会,很快。”

    实习生点头,说知道了。

    接待室里只剩了他和曲衷独处,气氛也不像方才那般剑拔弩张。翟昰心头略微躁动了起来,不觉间目光又移到了她丰满的部位。

    谁知下一秒,曲衷便弯动眉梢,开口是石破天惊:

    “翟检,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