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又说:“吃一口。”

    钟霜平生最厌吃酸,吃辣也不会,她胃口刁,被养父与钟家长子带的三不吃,大盐味精与重油。

    养生之道也不吃大酸大辣忌上火,显然山村里没这规矩。

    被桂花看着,钟霜只得照头做了吃一块。

    “好孩子。”桂花看的欣慰着摸一摸钟霜的手,厨房外的男人开了一侧门线从缝隙里瞧。

    桂花与钟霜在里面,他在外头,看啊看桂花出来了。

    何光新也转到一侧十成的像是个梁上贼。

    桂花一脚出来了,后头也不遑多让的何光新紧着若无其事带进门。

    钟霜盛饭,米饭喷喷香,一碗接着又一碗,一大家子几口人,她一个、叔公叔婆两个、花姐一个、何老爷子一个、何光新一个,数一数六口人。

    “还有何辛辛的。”少了一只碗,何光新帮她多拿一只,“一共七口人。”

    钟霜侧了侧头瞧他,说:“你哪时候来的?”

    何光新笑道:“我哪时候来?我想我被东风西风一起吹来,一不小心沾在了外头成了门外汉。”

    “你都听到了。”钟霜说着皱一皱眉,指甲都卡进掌心肉里,“我明明吃了,为什么还呕呢?”

    她后来想自己糊涂了,竟是跟何辛辛的小叔子探讨这,何光新再怎么说也都姓何。

    花姐翻火滚菜一手好厨艺,台面上摆着一大碗一大碗金黄浇汁的出炉菜。

    闻听钟霜的话,巡着菜色的何光新眉梢都不动一下。

    “你去看看你避孕药上说尽书,就知道了。”何光新说,“呕吐是副作用一行。”

    何光新平日休学打牌混吃度日的格调虽没谱,钟霜自己也好不哪去,一个天平上一碗水里罢了。

    他这一句话倒是一剂强心针打进钟霜的皮肉里。

    钟霜镇了镇,点点头:“那就好。”

    说来何光新自己也觉得好笑,溜了一圈眼光,一大桌子的菜环着桌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