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立刻就瞧见了那两条雪白的腿此时正毫无生气地在那儿垂着,脚腕子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看得他阵阵发冷。

    “周寒晏干的。”

    郁景迟一脸平淡,替原主陈述了事实:“我要走,他不愿,干脆就废了我这两条腿,又把我丢进了拍卖所当奴隶卖掉,就为了让我低头”

    “所以我趁他不备跑掉了。”

    “”

    齐文越的表情果然复杂起来。

    沉默良久,他喊人抬了轿子过来,又有些犹豫,似乎是害怕伤了人的自尊心:“殿下,您”

    床榻上坐着的人一撩眼皮,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藏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

    齐文越不安地抿紧嘴唇,终于还是改了口:“时容,我扶你。”

    轿子一路被抬到齐文越的官邸中,此时的街上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官兵们正在清扫街道,看上去实在是凄惨无比。

    官邸被那群贼人占了以后,到处都是一团乱。

    后院的小花园被人弄得坑坑洼洼,池子里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几条翻了肚的死鱼在水面上飘着,处处都是狼藉模样。

    等郁景迟被放到了屋子里之后,齐文越就把那些人给遣走了,只留他们二人。

    郁景迟靠在床柱上:“我看你这一路上都表现得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一样,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你说吧。”

    “是。”齐文越垂眸。

    他开始说起入侵横县的那群人——

    “那些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手上握着半枚龙虎军的兵符,所以这些日子便一直想要从我手中夺得那半枚兵符。”

    郁景迟闭上眼想了想,发现对方提到的兵符好像是原主周时容从某处得来的。

    但原主时刻处于周寒晏的监控中,最后不得不借着齐文越离京而他要去送别的时候,把东西交托给了齐文越。

    却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消息却又莫名走漏,害得齐文越受了这番皮肉之苦,整个人瘦得都不成样子了。

    “如今那东西还在我手上,既然时容你来了,便物归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