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讲仁……”

    白马书院,金字班。

    陈夫子装作没看到学生们无精打采的模样,自顾自讲授起课。

    哪怕下面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打呼噜,有人发呆,有人怪模怪样学她……

    唉,习以为常。

    陈夫子初时还十分认真对待这些学生。

    她们生在更好的人家,生来便比别人金贵,又花了许多钱财才到这儿求学,不教出点成绩,如何面对山长和学生们的爹娘?

    可时日一长,一批批的学生来了又走,对于这个特殊的班,陈夫子觉得自己失去了热情。

    郑山长曾对她说:“尽力即可,哪怕教不好,她们的爹娘也能体谅的。”

    反正一开始,书院就是为了贫寒学女而设,这些学生只不过是支撑书院的钱财来源之一。

    否则怎么会叫“金”字班嘛。

    再说了,有志向的贵胄子女早早入了更好的书院,有的甚至请人到家中授课。

    剩下的这些是家里的小祖宗,混吃等死那种,家人实在没法儿,又抱有一丝希望,想让孩子多读些书,看看贫穷人家如何刻苦,这才送到名声不错的白马书院。

    不能打不敢骂,教不好也怪不得别人。

    陈夫子讲着课,心里暗自叹息,不经意扫了一圈下方……

    嗯?

    在大部分人漫不经心听课时,竟然有两名学生迥然不同。

    陈夫子眯起眼,认出了她们。

    那虽然坐得端正,却时不时扭头看旁边之人,一脸不服的女子,一看便知是薛家小女儿薛羽。

    另一个同样脊背挺直,神色认真,只望着前方的……是刚来没几日的新生,许丞相家独女,许棠。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