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人人皆知,璃月是契约的国。但说是契约呢,其实也没那么老实——有些契约是违逆人情,断不可作数的,还有些契约从无白纸黑字,但是人人心领神会。

    比如若有少年旅者远道而来,可以带他去港口下的集市,而不可把人往那脂香粉艳的春香窑里带;又比如如有人想听璃月独有的评书,就带他万民堂出门左转去找齐铁嘴,万万不可夜半无人时摸上那艘远远停泊的花船;而倘若他要听戏呢,就不能去黑市——

    ——但如果某位明眸皓齿的金发少年已经混迹到此,那也就不要再多问了,譬如现在。空在这黑市里寻了个带帐子的包间,把自己并一个小跟班其实已经不小了给包了进去。旅行者本来以为自己少年人的外表会门卫被拒绝进入,谁知不但被恭迎入座,还被送上了一个“祝您玩得愉快”的营业式笑容,少年人心里的野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但是此行的目的,暂且是不表。

    “——更不要说还有那更凄艳、更奇诡、更大逆不道的故事,锁在重门人不知,唯有当事人权势落败,才一点点的、像一盒沉在水底数年的胭脂,浮上一点血色来……”

    台上的光照着的可不是旅行者平日里认识的云堇。在这官能剧场里,她被唤作风月娘子。这是璃月人与云堇不成契约的契约——只要是在这里她就是风月娘子。哪怕人人心里都清楚她就是云先生。

    白日里的神女劈观是时代长歌,黑夜里的传奇话本是风月情浓——但是云先生的艺术如此大胆,自有她的道理。

    此时的云先生,黑发如瀑,媚眼如丝,平日里的戏服早脱去了,转而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纱,堪堪遮住了白玉色的臂膀,却在胸前大开,纱里只着一件泛着丝光的朱红小衣,松松地系在腰后了。两个雏鸟样的、活泼却饱满的小东西孵在美人脆弱的锁骨下。

    风月娘子说得热了,一时香汗淋漓,那对不安分的乳便时不时地要从那红色的纤弱布料里啄出来,透出两颗结结实实的、生里带甜的相思红豆。白色半透的亵裤也早已蜜湿,勾出腿间一只娇小的花唇,她翘腿坐在台上,花液汩汩地流下来,沾湿了。台上的小娘子年不及二八,然而一身媚骨。

    当然这里的说书也不是平白的说书,里面唱念做打一应俱全,只是演员只有她一个而已,算是一出新奇的独角戏了。空所认识的云堇,私下里极认真温柔,台上的大气生动,而现在的云先生,又是另一番风味。

    此时上一个故事刚刚说罢,云堇饮罢一口茶水,一手玉手向红透了的抹兜探去,从颤巍巍的雏鸟般的两乳间,拿出个青瓷的脂粉盒,补了口脂。动作考究的仿佛这间断也是一出戏,空想起她说的:这戏我是要唱一辈子的。此言大约是不假。云堇眼光在人群中流传,檀口轻开:

    “这下一个故事,可是一件事关两国的秘闻丑事,喏,您先沏上一壶茶,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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