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地闭上眼,抱紧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萧牧野像是彻底酒醒了,他方才不足为道的茫然和彷徨都像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期盼他发现我死了,念着过去的一星半点我对王府,对他的付出,替我确认父亲母亲的下落。

    但我依旧失望。

    我无数次在萧牧野这个男人身上体会到心寒,体会到被踩入泥潭的绝望。

    “给太子再下一剂猛药,”萧牧野森寒地立在风中:“他不是有力气耍手段么?将茨洲的案子闹大!”

    茨洲…是陆凝也的辖区,他此次离京,就是因着茨洲出了事。

    萧牧野想干什么?

    洲郡都是百姓民生,他难不成已经斗到朝无辜的百姓下手!

    这个疯子,一味独断地以为我与太子有关联,不惜下这种狠手!

    我震惊地浑身都颤抖起来,可我伸出手,发现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凝不成形。

    “王爷!请慎思!”司珏急声阻拦。

    “司珏,你近来想法越发多,怎么,你也被她的表相所骗,认为她与整件事情没有关系?!”

    我冷笑,他不信任我就罢了,还怪罪司珏。

    连司珏一个外人都知道维护我,他呢?

    我尽心尽力四年的丈夫,将我的真心喂了狗。

    司珏已经不敢再说。

    萧牧野转身进了孟冬宁的屋子。

    我不想进去,于是独自蜷缩廊下,望着天光渐明。

    很奇怪,往日只要萧牧野睡下,我便应该跟着失去意识,但今夜整整一夜,我的意识始终清醒。

    天光大亮,孟府一片热闹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