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大榕树下烧香?”待范老爷走远后,廖欢便迫不及待地追着阿勇问道。
“喔,听老人讲,那大榕树里住着个神仙,”阿勇边走边说道,“这里的人上山前或是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去那拜一拜。”
“拜了之后真能有用?”廖欢继续问道。
“庄口有一户人家,家中的大儿子中了邪,神志不清,”阿勇神秘地说道,“找了四里八乡的名医都不见得好转,你猜后来怎么着?”
“大榕树里的老神仙给看好了?”廖欢带着轻视而且不相信的口吻问道。
“没,这倒没有,只是用红纸写了个状子,把小孩的事写个明白,用火烧成灰尽,就算是与神明相通了,求得了树神的保佑。”阿勇严肃地说道,“不到一天,那人就没事了。这样的事,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真有这么灵验?”周正问道,“阿勇哥,你可有去求过树神么?”
“我自己倒没有,只是那一年,范老爷为范公子的考学求神时,拜过一次。”阿勇说道,“您说神不神?那范公子一举就中状元了。”
“中状元?”廖欢说道,“是考上大学的意思吧?”
“差不多,差不多,”阿勇似乎明白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说道,“乡里人都这么说。”
说话间,众人已上了山路,一开始那山坡只是缓坡,慢慢地也开始出现了很多的陡坡,阿勇变得紧张了起来,便不再和廖欢说笑,专心地牵着马匹在前方带路,还不时回头望,提醒众人小心脚下。
才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林雨田感觉这个阿勇似乎并不像原来想象中冷漠和凶狠,他其实不算是个保镖,倒像是个兄长加向导。
而经过与周正和廖欢的谈笑后,阿勇似乎也放下了昨日初见时的戒备心,时不时还傻笑一下,让人觉得十分憨厚和直白。
只有林雨田一直未曾说话,一边在观察着眼前的人,一边在欣赏山路上的美景。
这一段的山间小路,只有一台马车的宽度,每隔几百米或缓或急的坡之后,就有一处几十层的石头台阶。
林雨田三人见状,心中很是感激范老爷的安排,此深山之中,只有马匹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山路沿着山势蜿蜒而上,两边尽是茂盛的森林,几乎全是绿色的天地,有几朵小野花在中间盛开,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山路的一边有一条小溪,山路就在溪水上方几米处,贴着山势而修,半路上,偶尔有泉水从山间流出,漫过小路,最终还是回到了小溪中。
山外自然是有山的,每当爬过一座山峰之后,众人又见得眼前又是一座大山,接近中午时,林雨田估计约摸走了有十公里,感觉已是腿脚发麻,汗流浃背。
突然间,林雨田听到山中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自进山之后,一直未见得有游人,这声音传来,倒是让人有了一种好奇的亲切感,只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那有一道横路,左边可达三湘,右边可直通到鄱阳湖边,”阿勇见得林雨田一直伸直了脑袋四下观望,说道,“香客多数由左边山路过来,那山另一边有一处官道,有班车进出,下了班车,走个几里路,就到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