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姌的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面颊,被纪北绎大力一掐,她险些喘不过气来,无力的掰着纪北绎的手指,声音显得十分艰难,“绎王殿下,您冤枉我了,放眼整个皇宫,有谁不仰慕陛下的龙章凤姿?我只是心悦陛下而已,您何苦为难我。”

    纪北绎松开掐着姜雪姌的手,冷冰冰的道:“我看你能演到何时,你休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行不轨之事!”

    说罢,纪北绎深深看了姜雪姌几眼,拂袖而去,只剩姜雪姌轻柔着被掐得青紫的脖颈,这个纪北绎可不是好对付的,他与勤王世子林如山是京都两大智囊,同时两人关系交好。

    她就说纪北绎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来跟永明帝争个女人,原来他也很会演,试探引诱不成,干脆威胁。

    姜雪姌倒无心结下这桩莫须有的梁子,可要搬倒梁丞相,必须借助永明帝的手,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姜家的血海深仇不报心里难安。

    与她有着共同目标的顾冬玫此时正同林如山暗中交涉,“世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如山答应得比谁都爽快,“当然,梁夫人不用质疑,我对梁家的仇恨不会比你的浅。”

    “世子,你别称呼我梁夫人了,梁家觉得我高攀不起了他们,我觉得他们辱没了我,你不如从今往后就叫我顾娘子吧。”顾冬玫讨厌梁家做派,梁家也对她颇有微词,已走至双方互相厌弃的地步。

    林如山再次点头,“顾娘子你不必多虑,我跟你在同一阵营。”

    二人散开后,顾冬玫往回走,京都的夜色美则美矣,只是她长久生活在这里,又经历了婚姻的破裂,难免有些生厌,走着走着,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去什么方向。

    “姐姐,你当真是要跟世子联手吗?他诡计多端,你莫要被他给利用了,还帮人数钱。”顾雨霏从黑暗中钻出来,站在屋檐下昏黄的街灯下。

    顾冬玫惊诧,“雨霏,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

    “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悄悄跟着你来的,没想到你还是不肯死心。”顾雨霏有些失望,姐姐的复仇之心怎么那么强烈,她那日可是劝了一宿,感情不和和离就好了,非要整得这般复杂,把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无好处。

    顾冬玫情绪有些激动,“不报此仇,梁府的人以为我们顾府好欺负,梁丞相又如何,我就不信这京都是他梁丞相一手遮天,不是还有陛下在吗?”

    在京都梁丞相如今势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永明帝眼睁睁看着梁丞相一年一年做大,如今已成为一根难拔的眼中钉肉中刺,朝中有一半的人是梁丞相的势力,足以与永明帝抗衡,是以梁贵妃等人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姐姐,梁丞相是陛下也忌惮,却无力拔除的人,你一个女子,势单力薄,要如何报复梁家?你去鸡蛋碰石头,别被梁家害了已是不幸中的万幸。”顾雨霏实在不忍见长姐去跟梁家人斗个你死我活。

    顾冬玫依旧我行我素,“雨霏,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顾家可不是一碰就碎的石头,梁家也不是毫无破绽之处,不信咱们走着瞧,看看是梁家先倒,还是顾家先倒。”

    “姐姐,你别冥顽不灵了。”顾雨霏头疼死了,到底要怎么才能劝姐姐回头是岸,她真恨不能把姐姐绑起来,免得她去做傻事,自毁生路,顾家哪里是梁家的对手。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忍不下这口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府去吧,天色已晚。”顾冬玫不想再听这些垂头丧气的话,驱赶着顾雨霏,她也不欲跟妹妹吵架。

    “姐姐……”顾雨霏欲言又止,顾冬玫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找梁家复仇,梁家人心狠手辣,好逸恶劳,姐姐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那可是永明帝都铲除不了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