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心里一凛,还不知谢玉惜要怎么的为难她。

    要是从前她为了儿子也就豁出去了,仗着婶子的身份大哭大闹也就罢了,可现在谢玉惜怀着身孕。

    自己若是撒泼,惊了侄媳妇的胎儿。

    梁仲骁回来还不跟她拼命啊?

    别看她最近为儿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她也没少打听伯府的事,她听说梁仲骁疼夫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都学会了写字,听说时不时就遣人从卫所里送信回来诉衷肠。

    真个把人给酸掉牙!

    乔氏不敢造次,只能示弱:“玉惜,你想让婶子帮你做什么,你尽管说。”

    谢玉惜笑了笑。

    她眼下又不缺人手,便道:“婶子误会了,我是想说,只要哥儿自愿读书,我倒是肯的。否则卫先生年纪大了,被个半大小子给气出好歹,我怎么交代?族里如今还有别的哥儿都在念书呢。”

    乔氏觉得有道理,便咬牙说:“好!我一定让澄哥儿心甘情愿念书。”

    谢玉惜心道,乔氏若真有这个本事,她也不介意族学里多出澄哥儿一个。

    乔氏走后,梁珠摇头叹气:“婶子,我看悬。澄哥儿从小就调皮,岂是乔叔婆她三天两日就能管教好的?”

    都说三岁看老,梁珠觉得梁澄根本就不适合读书。

    谢玉惜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乔氏那个性格,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等乔氏知难而退。

    婶侄二人又商量着兴办族学的其他细节,入夜,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梁鹤那边。

    双双叹气。

    梁鹤跟李惠风应该已经碰头了,不知极富心计的少年和那位身份贵重的小纨绔在一起,能不能请到蒋大夫?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了。

    李惠风一开始并不知道蒋大夫所在的准确位置,只知在宜丛周围。

    加之他自己并未单独上路过,单枪匹马出远门,才发现,自己不是很认识路。

    多费了一番功夫才到宜丛,他也知道独自出门,不能太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