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娘到底年纪大些:“茵陈这是吓到了,她这胎才三个月,怕是动了胎气,得赶紧去乡卫生院!”

    宋茵陈靠在二大娘怀里,哼哼唧唧喊疼,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

    听着动静赶来的陈勇家,大嗓门吼道:“茵陈家里进了贼,这人怕是都不行了,建国呢?

    他这个大队长,到底是有多忙,大晚上不着家,忙啥呢?”

    陈勇家二嫂王玉萍嗤笑:“人家大队长忙着呢,这会儿还在赵玉梅家帮人家剥苞谷!”

    要不说陈家兄弟几个强悍呢,人家不管在家里,妯娌几个怎样闹翻天,对外,那绝对是一致的。

    赵玉梅家在羊头村下湾处,和蒲家这样住上湾处的人家,中间还隔着个小斜坡和树林子。

    因而上头出了啥事,那头还真听不到。

    蒲建国正坐人家院里,和赵玉梅的弟弟赵玉涛一起剥苞米。

    赵玉涛已经不想剥了,他手搓的通红疼的要命,偏偏蒲建国不走,他也不好去睡觉。

    赵玉梅老娘李秀英端着水过来:“建国,先喝口水,这大晚上的,要不你先回去,你家茵陈一个人在家,回头别有事!”

    蒲建国拿螺丝刀在苞谷上戳出一道口子,再用手搓苞米粒。

    “没事的,大娘,她身体好,又不缺吃少喝的,能有啥事,你家就这些,今儿剥一晚上,明儿晚上再剥一剥就完了!”

    赵玉涛一脸哀怨看向老娘,明晚还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秀英也不想剥了,剩下的她想让王大田来帮忙,她才不想把手搓的像干树皮。

    “建国,这大娘可就要说说你了,茵陈怀这胎不容易,你做男人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半坡上有人喊蒲建国。

    蒲建国也听见了,停下手里活,起身朝山上喊:“谁呀?”

    山上的陈勇小弟陈茂扯着嗓门喊:“蒲建国,你个天杀的,就晓得帮寡妇家,也不看着自己家里,你媳妇叫人给害了!”

    陈茂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吼的,下湾处好几户人家都听着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