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尽管有着金城太守的官职,在士族的眼中,仍旧是大汉的叛逆,因为凉州的局面与韩遂有着莫大的关系,这种事情,是难以解释清楚,不过若是帮助吕布将凉州平定的话,韩遂就是有大功劳之人。

    在士族的眼中,吕布也是叛逆,然而吕布却是让汉室畏惧有加,这就是吕布有着绝对的实力,实力能够给人带来更大的权力,韩遂对于这一点自然是清楚的。

    论实力的话,他麾下的士卒无论是数量还是精锐上,都不能与吕布比拟,投靠吕布之后,或许能够让这些军中的将士下场变得更好吧。

    这才有了韩遂命令亲卫副统领前往城内传达消息的缘故,阎行是韩遂看重的将领,如今大军到来已经有了一些日子,若是迟迟不出现的话,难免会引起吕布的不满。

    见到韩遂在帐内,阎行神色间轻松了很多,从落座的顺序来看,韩遂在帐内的地位不低,韩遂乃是当初荆州朝廷承认的凉州牧,是凉州地位最高的官员,虽然荆州的朝廷经过了接连的动荡,但是凉州牧的印绶仍旧在韩遂的手中。

    “末将阎行,拜见晋王。”阎行郑重行礼道。

    吕布笑道:“据文约言称,阎将军可是文约帐下第一猛将,当年与马超争斗的时候,不相上下。”

    “承蒙晋王夸赞,末将的武艺稀松平常,自然比不上晋王帐下的猛将。”阎行道。

    见阎行表现的不卑不亢,行事颇有章法,吕布暗中赞许,笑道:“如今本王帐下重要的将领、谋士皆在,阎将军不妨谈一下,如何对付羌人大军。”

    阎行微微一愣,抱拳称喏,心中则是想着敌我双方目前的形势,良久之后,阎行缓缓道:“晋王,如今羌人语我方大军在实力的对比上,我军并不是占据上风,首先在兵力上,如今羌人拥有数万之众,实力鼎盛,羌人好战,他们的士卒身上,更多的是没有铠甲,手中的兵刃也是低劣的,然而在战场上,他们却是有着不畏惧死亡的精神,敢以血肉之躯,阻挡骑兵的进攻。”

    “我方城内城外的大军加在一处,有六万余人,人数上处于劣势,在交战的时候,将会有不小的麻烦。”阎行道。

    “难道阎将军没有听说,当初晋王率领并州军,击败了在人数上占据极大优势的诸侯联军?”张郃质问道。

    阎行很想说羌人比之诸侯联军的实力强盛,想到此处乃是晋王帐下,抱拳道:“末将才疏学浅,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指正。”

    “无妨,阎将军继续说便是。”吕布示意道,在与羌人交战的过程中,己方将士的确是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和高昂的士气,然而接连的胜利,让军中的士卒,难免会产生一种骄纵的心思,这也是在经常取得胜利之后常有的事情。

    若是能够从其他将领的口中得知自身存在的弱点的话,对于以后的战斗而言会有着不小的帮助,吕布自信,但并不自负,只有在战场上,认真对待每一名对手,才能取得一场场战争的胜利。

    羌人在汉人的眼中是鲁莽的,然而在番和的战场上,羌人却是凭借着毒药,让三千余名士卒失去了战斗力,从而被攻破城池。

    两军交战的时候,存在着诸多的变化,若是不更加的小心谨慎的话,很有可能便会面临失败的情景。

    见到吕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动怒,阎行微微诧异,他方才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是鼓足了勇气,羌人本身就是勇猛的,不然的话,当年大汉派遣如此多的士卒和名将,都没有将羌人平定。

    “羌人之强大,在于他们在战场上的坚韧,仅仅是勇猛的话,还不足以让我等感觉到畏惧,可怕的是羌人的战斗方式,在他们的眼中,汉军将士代表的就是精良的兵刃、铠甲和金钱,城池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获取利益最快的手段,每逢攻打城池的时候,羌人极为振奋,也有这等原因在其中。”阎行说到这里,也是有些无奈,羌人的快乐是建立在了汉人军民的痛苦上。

    当初阎行跟随韩遂伙同羌人叛乱的时候,对于羌人当时的遭遇是极为同情的,多少羌人在汉人的统治下,难以吃上饭,还要遭受剥削,当时汉人的官员的确是贪婪无度,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这种行径会给亲羌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就是在这样的不断压迫下,羌人对于汉人越来越仇视,直到最后彻底的爆发,羌人有着而今的行径,可以说与汉人官员有着不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