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必为明亮一人忧愁,军中如今更有额勒登保、勒保、那彦成等人统兵,西南战事必定照样儿大捷。”

    皇帝叹了口气,“是。爷只是恼了此人竟无傅恒、福康安的带兵之谋、对朝廷之忠。”

    廿廿再送上一碗热热的奶茶。

    皇帝轻轻握住廿廿的手,“爷今儿心下沉重的缘故,倒更多是因为安禄阵亡了。”

    廿廿便也是一怔,“安禄?可是海兰察之子?”

    海兰察也是大清一颗将星,曾立下廓尔喀之功。在重视子一辈父一辈传承的军中,原本海兰察之子安禄身在军中,会起到绝大的作用。

    皇帝点头,“对,就是海兰察的长子,承袭了海兰察的一等公爵……此番他在军中,在王家山地方追贼,于树林内突遇贼出,枪剌安禄落马阵亡。”

    廿廿心下也是沉痛不已。

    皇帝点点头,“安禄新生一子,朕已下旨叫那个孩子即袭封公爵,并给那孩子亲赐名为——恩特赫默扎拉芬。”

    廿廿也是欣慰点头,“新生小儿,皇上不但命袭封公爵,且亲赐名,想必安禄泉下有知,也当知恩。”

    廿廿亲手将奶茶碗收了,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动。

    “扎拉芬……长寿之意,皇上将‘扎拉芬’这名儿赐给安禄的这个新生的儿子,自是希望他健康长大、寿命久长。”

    皇帝轻轻点头,“可不,对于新生的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他们健康、长命。这就跟民间百姓家都给孩儿们脖子上挂个长命锁,是一样的道理啊。”

    廿廿眸光轻转。

    皇帝倒是回想起旧事来,不由得轻勾唇角,“就仿佛当年绵宁那孩子刚下生,抱着他,结果他竟将的银锁片儿给抢走了一样儿……”

    廿廿不依了,噘着嘴道,“皇上!亏您还好意思提那银锁片儿!”

    旧日种种,重回眼前,皇帝不由得心下悸动,走过来将廿廿手中的奶茶碗接下撂在一边儿,伸臂将廿廿拥入怀中。

    “……真好,如今已是爷的妻,陪爷一起守着这大清的江山。”

    此时无声胜有声,廿廿没说话,只是抱住了皇上的腰,将自己的头依靠在皇上心口,听皇上那笃定的心跳。

    终是国孝期间,皇帝也不敢造次,这便相拥了一会子便松开,只拉着她的手,并肩坐在炕边儿。

    “爷瞧着,方才听着爷赐给那孩子的名儿,仿佛眉眼之间似有所动。怎么了,这个名儿有什么不妥么?”